早,她已经靠在藤椅背上睡着了。
“我妈一辈子没有争过什么,所有心事都藏在心底了。我的印象里,她好像从来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和父亲的关系是相近如宾……”龙腾顿了顿,笑了。
“呵,其实,夫妻之间,相近如宾并不是什么好事。”
说着,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我妈发现病了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医生说,她的病是因为长期思虑过多、积郁成疾。简单点说,她这辈子没有开心过。”
龙腾抬手,揉了揉眼角,强自保持着微笑。
“知道吗?我妈临终那段时间,我爸就像变了个人,他好像是明白了自己一辈子都忽略了妻子……整夜整夜守着她。”
到了这里,龙腾哽咽住,抬手捂着眼帘。
“我妈走的时候,我看到她笑了……我觉得那时候她是真的开心。”
他把心底最深处的话倾诉出来,身边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
龙腾揉揉眼角,将沁出的泪水擦拭掉,一转头看到早早歪着脑袋,心倏地就软了。他不自觉的抬起手,伸向早早的脸庞,目光和语调都很轻柔。
“早早,你知道吗?你……凶起来的时候,有点像我妈。小时候,每次生病要打针吃药,我就开始闹、开始跑,我妈就跟在后面又是骂、又是威胁,实在被我吵得头疼,就掰开我的嘴直接塞进去。”
指尖,终于轻轻落在早早脸上。
“当然,每次塞完药,她都会给我塞糖……”
这些,此时说起来,竟然是和当初在葡萄园时,早早对龙腾做的一模一样!
“早早,我这么叫你,可以吗?你听不到,不要紧的吧?”
手指移动间,轻轻拨开早早额前的刘海,龙腾喉结微微滚动,上身朝着早早慢慢靠近。
唇瓣即将贴上早早的额头,她却猛的睁开了眼。
这突然的举动,吓了龙腾一跳,“芷菁?”
他连称呼都下意识的改回去了。
早早看不见,猛地抓住眼前的人,双眼圆睁,“隽邦?”
“什么?”龙腾摆摆手,“我是小龙!你怎么了?梦到隽邦了?”
早早听不见,只往龙腾身前靠了靠,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扑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早早眼神一暗,摇了摇头,难掩失望的叹息到,“是小龙。”
龙腾蹙眉,越发着急了,“到底怎么了?”
他拉住早早的手,想要问问她。
但是,早早却好像受了什么刺激,腾地一下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往花房外跑。
可是,她看不见啊!只跑了几步,就被脚边的花盆、花枝给阻拦了去路。
“早早!”龙腾发急,立即上前来,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隽邦、隽邦……我,我感觉到他了!”早早拉住龙腾,急切的跺着脚,“他回来了!”
“早早!”龙腾根本不相信,拉住她不放手,“你冷静点……”
他把人拉住,在她掌心小心写着,“别乱,隽邦在长穗,没有调遣是不会回来的……”
领会完这话,早早费了不少工夫,但也确实是冷静了下来。是啊,隽邦是在系统中混迹着长大的,对于这种规矩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么,她刚才的感觉的确是错觉的吗?
此时的花房外、墙角里,梁隽邦单膝支地,阴影里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想象过的情况,和眼前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
早早的确是被软禁了,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早早和龙腾的感情!
汗水从两鬓流下,梁隽邦蓦地的闭上眼,心绪有些乱。同时,更为浓重的是一股强烈的酸涩之意从心底涌上来。他不在乎过程有多艰难,但着实接受不了早早眼里有一点点其他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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