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夕又还吩咐小杏桃,让小杏桃把她的棉披风借给车夫张铁男披着。张铁男一开始是不敢要的,在这男女授受不亲的社会里,拿了姑娘家的披风披,实在是有违礼制,但是禁不住迎面而来的凛冽的寒风。即使张铁男自己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和披着破披风,还是被寒冷的北风刮的直哆嗦,最后还是屈服于寒风之下,把小杏桃借的棉披风披在自己的破披风底下,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了。先有温饱才会有礼义廉耻,这是穷苦人家默默认同的一条准则,这和等级森严的上流社会又有不一样的观点。
高夕又这一温暖的举动,温暖了张铁男,他是个知恩感恩的人,他在心里默默记得这位小姐的关爱下人的举动,不费一银,张铁男就把她当做真正的主子来效力了,不过本来高夕又借不借披风,高夕又都是他的主子吗,真正的主子,有些话不好在这里说,他打算以后寻到机会再亲自跟小姐说。
马车行驶了三天之后就到达了丞相府,本来温氏就是想让她们坐一辆无炭火温暖的车,这样她们感冒了,到达丞相府肯定是一副病相,人人看见了会厌烦,但是没想到高夕又多拿了一张被子。
这三天在温暖的被子中,高夕又过的还挺舒心,并且因为是在路途中,所以高夕又就没怎么吃到肉,这样在三天路途中她就默默瘦了三斤。瘦了三斤那还是有137斤的大体重,所以回到丞相府的第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高夕又抬头一看,就能看见气势恢宏的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高府”。据说这是她的爹亲自写的,不愧是当年的金科状元,字迹如此大气,浑然天成。温氏和高红茗都很热情地带着高夕又往府里走。
温氏把所有的奴仆集中起来,很有威严地说道:“高夕又是府里的嫡小姐,你们这些下人要认真地服侍她,不要对她有半分的怠慢。”
底下的奴仆立刻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高夕又都能听到底下的人在说着这嫡小姐怎么长成这样,又黑又肥的,像只土猪一样,一点也不像一名官家小姐。
高夕又听见了并没有多说什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说。
想起前世,高夕又面对仆人们的议论纷纷,气急败坏,大骂特骂,还说要把那些嘲笑她的人舌头割掉,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威风凌凌,处罚后,奴仆们一定不敢再议论自己的是非。
现在高夕又明白了,以前她刚一亮相便去辱骂和责罚仆人们,她的趾高气昂并没有带给她什么好的效果,反而给她树立了一个刁蛮、刻薄、丑陋的形象,以至于后来温氏让府里的婢女们去侍候她,婢女们都不大乐意,就算是最后被温氏派过去也都是不忠心的玩意。
但是现如今的高夕又听到她们的议论也没什么发怒的迹象,脸上还带着笑容,眼睛也笑的眯眯的,圆圆的脸蛋让她透露着一丝亲民的和气。
所以底下的奴仆们都觉得这个小姐举止得当,丝毫没有嫡小姐的架子,不像之前外边的传言那般刻薄刁钻,反而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妹妹,我和母亲带你去拜见祖母,祖母已经盼望很久你回府了,爹爹此时应该也下朝去了祖母那里等候了。”高红茗一脸热情地说着,还想跟高夕又手拉手一起过去,在众人面前,尤其想在祖母和父亲面前表现的姐妹情深的形象。
“谢谢姐姐和母亲。”高夕又不着痕迹地甩开了高红茗伸过来的手,自己信步向前走,高夕又不想碰到恶心人的手,不想跟她装的那么姐妹情深。
高红茗一愣,也自己跟着母亲去拜见祖母和父亲。
这平静的亮相给温氏心里头积攒了一把火,内心十分难受,本来想看高夕又这个胖子当场发飙的,可惜高夕又如此平静,脸上不起波澜,仿佛是一个见过世面的的人所以毫无在意这些,不过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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