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话中有话,那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这套了!
墨白挑起了长眉,注视着十九师弟远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十九啊小十九,师兄还真是小瞧了你,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许多的机心,不觉得累么?
他摇了摇头,不愿多想。
他为十九师弟打算得再多,设想得再周到,可是人家不要,牛不喝水他还能强按着低头吗?
罢了罢了,十九师弟也十六岁了,只要他乐意,就随他去好了。
解决了大师兄的事情之后,他再想法子安置十九师弟。
“十七师兄,这胭脂雪真好,又快又稳,真是一匹好马!”燕孤云跑了一圈之后,骑着胭脂雪回到了墨白身前,笑容满面,额头微微见汗,对胭脂雪赞不绝口。
“你喜欢就好,”墨白一笑,拍着短腿土马的脑袋:“毛驴兄弟,咱们走。”
短腿土马仰起脖子嘶鸣一声,打鼻孔里喷出一股粗气,直冲着胭脂雪,然后甩了甩硕大的马头,一副瞧不起胭脂雪的模样。
“师兄,你这头毛驴兄弟还瞧不起我的马呢,这傲慢的模样,和师兄你简直一模一样,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马。”燕孤云被短腿土马的模样给逗乐了。
墨白扬起了眉毛,道:“它困顿受欺了这么久,终有一日得能扬眉吐气,岂可不奋蹄?毛驴兄弟,以后跟着我,谁要是敢再欺负你,你就尥他一蹶子,我敢谁敢动你!”
短腿土马又是一声长嘶,果然像是听懂了一般。
二人一前一后,打马前行,刚刚奔到校马场门口,忽然听得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侯知府气喘吁吁的呼唤:“大侠,请留步!请……请留步!”
墨白一下子勒住缰绳,在马背上回过头来,循声望去。
只见侯知府打马如飞,满头大汗,神色惶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大侠,大侠!”侯知府奔到墨白近前,猛地一下勒缰顿马,几乎气都喘不过来,他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可就再也追不上墨白的那匹短腿土马了。
“发生了什么事?”墨白皱了皱眉,瞧这侯知府的样子,像是天塌了一样。
“大侠,含香、含香……不见了!”侯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着气道。
含香?
含香是谁?
墨白的眉又是一皱,他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原来是侯知府派去服侍十九师弟的那个丫环,就在不久之前,那丫环还拉着自己问长问短,一脸的精明,让人不喜。
她不见了,关自己屁事?
燕孤云也不以为然。
不就是个丫头嘛,不见了就找找呗,至于像天塌下来了一样么,还特意追上来向师兄汇报,这丫头又不是师兄的人。
墨白冲着侯知府一瞪眼,满脸的不悦,吓得侯知府剩下的话愣是没敢开口,只是喃喃地道:“有人说,他们看到含香好像是被人抓走了,不,不,不是人,是……是恶鬼!”
“什么恶鬼,这世上哪里有鬼,胡说八道!知府大人,我和师弟还有要事去办,等办完事,再来拜会知府大人。”墨白不耐烦地拔转马头,转身欲行。
现在什么事也比不上去查探杀害大师兄的凶手更为重要。
一个丫头的死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就算是真的有恶鬼,那丫头被鬼吃了,也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
他才犯不着为那叫什么含香的浪费时间。
“大、大、大侠……”侯知府满肚子的话被噎得一句也说不出口,只好呆呆地看着墨白的背影,然后把希望的目光转到燕孤云身上。
“燕公子,含香、含香她好歹也服侍过公子一场,公子难道就忍心不救吗?”
燕孤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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