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就像是拔开了乌云的阳光,耀眼而夺目。
他深深地凝视了若水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大步下楼,脚步变得轻快而有力,再也不复来时的沉重。
他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墨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小子,他就这么走了?
什么也不交待,什么也不解释,走得真叫一个潇洒,真叫一个漂亮!
他还真是走得无牵无挂!
他磨了磨牙,转头看向若水。
“你信他,就是不信我喽?你认为我在说谎骗你,是不是?”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掩不住的苦涩。
“不是,”若水摇摇头,她笑得恬淡而平和,没有激动,也没有怨恨,“你的眼睛没有骗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也没有骗我。”
“那你还说相信他!”墨白气不过的叫道。
“因为他说的也是真的。”若水脸上的笑消失了,眼中露出一抹深思,“这其中一定有我猜不到的原因。”
“什么原因,他就是在说谎,因为我的眼睛不会骗我,我看得清清楚楚!”
“小白,你别激动,我知道你没看错,可是其中一定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具体是什么我说不出来,这只是一种感觉。”
“你就是不愿意相信那是事实,所以在心里为他找理由狡辩,好,我也不和你争论,你现在有着身孕,生气会对你的身体不好,你还是静下心来休息吧。”墨白甩了甩袖子,掉头走了出去。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
若水扶着床榻慢慢地坐了下来,直到现在,她的心还在一直怦怦跳个不停。
她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平静。
乍见小七的那一刻,她的心情激动得几乎不可自抑。
不过被她掩藏得很好,就连和她最亲密的小七,还有墨白都没有看出来。
直到两人都离开了,她才卸下了面具,只觉得身上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都在刚才的伪装中用尽了。
她闭了闭眼,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慢慢地流了下来。
……
时间就这样缓慢而平静地过去。
小七一去之后再也没有音讯,若水也没有向墨白打听,她听从了墨白的提议,在这万佛寺的塔顶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静待生产。
她已经奔波得太久,忙碌得太久,突然过上了这样悠闲自在、万事不萦于怀的生活,刚开始都有些不习惯了。
她会经常向墨白询问一些消息,比如东黎的情形如何,南越有没有向东黎宣战,北曜又有没有异动。
她问了很多问题,却从来没有打听过小七的片言只语。
墨白每次都会很不屑的对她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她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那些国家大事和她一个小女人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呆在这里,让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若水想了想,觉得墨白说的有道理,自己的确有些太操心了。
如果她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
她又不是超人,她也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无非是平白的担忧着急罢了,倒不如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地养胎。
所以她以后再也没有问过。
这段时间来,墨白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她的身边。
他弄来了许多书本,都是若水看得懂的东黎文字,有医书,有传记,也有一些坊间流传的笑话,给若水闲时解闷用的。
若水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无厘头的笑话,每次看的时候她的心情就会很好,发出清脆的笑声。
听到她的笑声,墨白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他会故意板起脸,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说她莫名其妙,看这种狗屁不通的笑话也会笑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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