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停下车子。
沈清如发现自己想得太入神,连什么出了市区都不知道。
这里应该是京郊的某处,环境清幽,看上去像是私家的别墅区。
她有些意外。
靳少北居然站在大门外面等着接她,更是让她吃惊。
进了别墅,她发现里面的装修风格很是硬朗,采用的是极简风格,多余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典型的直男审美。
“坐。”靳少北指了指沙发。
“先看病吧。”沈清如没有坐,直接询问病情,“除了头疼,还有别的不适吗?”
靳少北摇摇头,过去冲了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递给沈清如。
沈清如接过来放在旁边,看向他:“手给我。”
他知道她是要把脉,便在她身边坐下来,默默地伸出左手。
奇怪。
沈清如诊了一下他的脉象,觉得并没有恶化的迹象,怎么会突然就头疼呢?
“你别动,我给你按摩一下,看哪里痛。”
她起身,在他头部的几个穴位上按压,力道不轻不重。
“疼你就说出来。”
“嗯。”
她连着按了好几个穴位,靳少北都一声没吭,直到她按到耳后时,他才发出轻微的闷哼。
“这里?”
沈清如心里有了数。
靳少北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问题不大,可以继续按照上次的方式治疗,现在我们来针炙。”沈清如还是用自己最拿手的治疗方式。
“好。”靳少北并无异议。
已经不是第一次针灸了,这次他很熟练地躺在沙发上,全身放松,闭上了眼睛。
沈清如从行李箱里取出针炙包,飞快地下针。
没一会儿功夫,靳少北的身上就插满了亮晶晶的银针。
他本来意识还很清醒,脑子里还不停地过着事儿,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就渐渐地模糊,连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一觉睡得很香很沉。
梦都没有。
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身下好像躺在一团柔软的棉絮里,又轻又暖,全身都暖洋洋的,就连小指头都舒服得不想动。
“醒了?”
沈清如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了起来,声音柔和,入耳清悦。
让人精神一振。
靳少北翻身坐起,动作敏捷得像一只猎豹,本来还有些慵懒的眼神又恢复了平时的清澈平静,像是一泓看不见底的深潭。
“嗯,我睡了多久?”靳少北问。
他记得自己上次睡得这么香这么沉,也是她给自己施针的时候,平时他总是时刻保持着警觉,就连睡梦也不例外,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惊醒。
做为军人,睡得这么深沉是很危险的,靳少北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因为他睡着的时候,她也守在他身边。
只要他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
“喝杯茶吧。”沈清如递给他一杯热热的茶。
靳少北没有半点犹豫,接过来一口喝干,那略带苦涩的茶水流进咽喉,胸腹之间顿时说不出的舒服,让他体内尚存的几分倦意也一扫而空。
“头还疼吗?”沈清如问。
“不疼了。”靳少北摇了下头。
“嗯,今天的治疗告一段落。”沈清如起身,将针炙包收拾进行李箱里。
这是她要离开的前奏。
靳少北凝视着她的背影,努力掩力眼底的失落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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