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也评说阿香的行为是“为母则刚”,李安回想自己不曾体味过的亲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后意识到高也话里似乎存在着某种感同身受的理解,遂饶有兴味地问道:大个子,你很懂嘛?!”
高也没有回李安的话,虽然没有再劝他回去保护岁禾母女,但也没让再跟着自己。
在高也态度坚决的劝说之下,李安只得无奈地拿着化灵玉瓶去附近收取厉鬼怨魂,好使岁禾早些转醒。
听看到李安神色悻悻地转向离开,高也静伫几息后,便继续朝东临城赶去。
东临城,天一落黑,四方各处就燃亮油灯油台,将整座城池都笼在明暗有序的灯火之中。
樊篱街,天景楼,华灯亦上,鼓乐悠扬,却不见旁的百姓客人,跑堂的伙计包括掌柜都恭恭敬敬在楼内候等着知府方百成的大驾光临。
因要为高也接风洗尘,在知府的命令下,杨奂仁不情不愿地将整座酒楼都包了下来,除了那些当值巡逻的衙差,几乎全都已经守在了楼里。
但眼见着一更就要敲响,知府方百成迟来并不稀奇,可那姓高的算什么东西,竟也迟迟不见人影,杨奂仁又急又气,黑着脸搓着手在楼里来回地走。
连着安排好几批人出去查看,都回说没有人来,杨奂仁到底没忍住,气得摔碎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茶盏。
把掌柜还有伙计都吓得,别说心疼,连大气都不敢喘。
阿毛在一旁安慰:“头儿,你别担心,咱们大人设宴请他,他就是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不来!除非是活腻歪了!”
老谭点着头附和:“就是,还有近一炷香的功夫,再等等,实在不行,我将他绑也要绑来!”
大历听到老谭没有轻重的话,扯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不要忘了,可是咱们大人亲自请他,这保不齐,头儿走后,那姓高的就是下一任捕头,或者会直接让他取代头儿接管我们也不一定,你敢绑人,小心他记你的仇,将来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闻言,老谭面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尴尬,尤其看到杨奂仁铁青的脸色,便对大历的话更信服了几分,于是没再出头,闭了嘴退后几步安安静静等待。
于令站离大历比较近,听到他与老谭说的话,再回想昨夜知府将自己单独叫去卷宗库交代的事情,看向杨奂仁,脸上不由多了一抹同情。
而杨奂仁发过一通脾气,彼时正一门心思想着,如果高也敢不来,让知府方百成在一众衙役并酒楼掌柜伙计们的面前下不来台,那方百成事后就一定会让自己的下场也变得很难看,为了自己的前程,是不是应该主动些再安排人去寻,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之类,根本没了心思管众下属之间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又楼中的鼓乐也吵得他心神不宁,于是连喝了几杯茶都没得到任何缓解之后,他又直接叫停鼓乐,后亲自出了楼门去看高也到底有没有现身的迹象。
阿毛老谭大历他们皆拉扯嘀咕着紧紧跟上。
站到酒楼门口,望着刚刚热闹起来灯火通明的街巷,杨奂仁转头问大历道:“他昨日去衙门说匪徒藏身在城南荒阁之后,又往哪边去了?”
大历想了想,“没太注意,不过他的马上,似乎驮着一个人”
“什么人?”
大历摇头,“那人趴在马背上,又隔得有些远,没看清楚!”
闻言,杨奂仁气恼得踹了大历一脚:“啥都不清楚!你就是这样值守的?!”
被踢中小胫,大历吃痛,疼得一边抽气揉抚,一边在心里埋怨,但他到底不敢出声反驳。
其余几人也都老老实实闭了嘴,生怕再惹杨奂仁晦气。
正当杨奂仁犹豫是不是提前禀明知府,让推迟或着直接取消晚宴的时候,一顶四人抬的大轿沐浴着樊篱街的灯火,稳稳当当来到天景楼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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