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细沉,寒冷更甚。
宁江城以其母亲河宁江而命名,宁江河横跨东西,将潼关与宁江城阻隔在南北。
河水源头处,是整条河流最窄且水最浅之地,那里有一座唯一来往的木桥。
桥长约两百米,宽三尺左右,若是骑马通行还得分批,否则可能面临桥毁人亡。
谢景枫与穆允带领的人马,驻扎在桥南,等候霍檀一起出发潼关。
马车轻微晃悠着,柏树成了这初冬傲然靓丽的景象。
采苓将谢景枫的飞鸽传书转达给霍檀:“将军,谢世子与大皇子意见不合,现在营帐驻扎在桥南,等您过去做决定。”
霍檀接过信,快速打开,一眼便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景枫建议乘船过江,可穆允反对,说好好的桥不走,去坐那些破船过江,万一掉河里了怎么办?
于是双方僵持,最终谢景枫拗不过穆允的暴躁脾气,只得带着几千士兵先在桥南休整,等候霍檀前去定夺。
穆允到底是怕死的,若不是为了立功能恢复太子之位,打死他都不愿意来这种鬼地方。
他知道霍檀是常胜将军,跟着她活命肯定是没问题,便没再反对谢景枫的意见。
须臾,霍檀将信撕毁,捏紧在手中,淡淡地问:“此处距离桥南不远,派人前去转达我的意思,放弃木桥坐船过河。”
采苓颔首应允:“属下就说,咱们以前不是结冰时过河就是坐船,那座桥哪经得起这帮人马折腾?”
霍檀嗯了一声:“木桥是给南北百姓通行的,一旦摧毁,短时间无法修建,能不破坏就不要去破坏。”
采苓又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江呢?将军马上就要去潼关吗?”
霍檀沉思片刻,轻声道:“等他们到达渡口后,就准备过江吧,船只不够就分批过。”
“趁着河面还未到厚冰期,水军还能训练两月,我暂时就不过去了。”
采苓立刻会意,弯身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马车。
穆淮正在煮茶,目光一直追随霍檀,她做专注沉思认真的模样,让他心底升起些许爱怜。
“宁江的冰期不长,虽然厚的时候能让兵马通过,可终究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现在我倒是懂你的心境,一直守着潼关很被动,只有将水军训练得强势,才能进退自如。”
世人都以为大庆与北漠势均力敌。
他却清醒地知道,霍家就是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与常年生活在寒冷地区的北漠人对抗。
这都是常人不能所及的!
若是没有霍檀,没有霍家,没有她所带出的具有超常凝聚力的军队,要想与北漠对抗,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霍檀淡淡地笑了笑,最能理解她心思的,只有穆淮。
他最初要找她合作,兴许就是吃准了这一点吧。
穆淮递给她一杯热茶,继续说:“你各方面都考虑得长远,我自愧不如。”
霍檀抬眸,坦然接受他的赞赏,她接过他手中的茶盏,放在唇边吹了吹。
喝了一口茶后,她缓缓开口:“现在知道我为何必须要拿下游族?为何想要你重用秦熠了?”
穆淮勾了勾唇:“秦熠太优秀,我竟然会没有安全感,霍檀,我真是栽在你手里,无法自拔了。”
她双手捧着温热的茶盏,腾腾热气萦绕在她鼻尖,散发着清淡的茶香。
她的凤眼略微朦胧,眼尾噙着一抹笑意:“殿下何时这样不自信了?”
穆淮神色慵懒,似笑非笑地凝着她:“或许是你太让人琢磨不透,唯有把你娶进门,这种感觉大概就荡然无存了。”
霍檀笑言:“安全感可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争取来的。”
穆淮赞同地点头:“这话不错,看来我得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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