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石桌旁,虽然周围与之前大相径庭,可却无水泊,只余一栋茅屋。而在石桌的另一侧,则是坐着一位白发老者,此刻闭目静坐,如融于天地一般。
“咳,前辈,你看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先把我放开可好?”季尘强笑这对那老者说道。
而那老者此刻也是睁开了双目,看向季尘。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天地都似乎为之一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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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尘身上剑意一颤,他有种感觉,此刻他在这老者面前,是决计不可能提起剑来的,无关勇气,之关乎剑道境界。
季尘知道,这位看着这位,绝对是立于这方天地间,绝巅的人物。不过听他之前的话,好像并无怪罪之
意,而且好似还和自家师承相识。他心中感慨,自己这先生拜的不亏,颇有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慨叹。
老者目光如剑,盯着季尘时眉头却是直皱,而季尘的心也是随着他白眉而提起。
“想走,陪我下上一局。”
听此,季尘这才发现自己又可以动了起来,低头看了眼石桌,发现其上便是一副棋盘,还有两支棋笥,装满棋子。
没有犹豫,季尘直接坐了下来,下棋又不会少块肉,总好过被一直囚禁。而那老者也没在意他的失礼,看了眼面前这位俊逸少年,淡淡开口道。
“你先。”
季尘瞬时感动,终于遇上位爱幼的主顾了。哪里像自家先生一般,让都不让。先手天元,得占其五。
季尘自然不会客气,于是执棋而上。“呃,换一下,换一下”
季尘之前因为夜色,竟是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的是白棋,所以闹了些笑话,讪讪的伸手将两笥棋换了一下。不过
“前辈,这怎么都是白棋啊?”
“天地之理,以白为正,以黑为邪,我剑庭,守天下清平,自当除黑。”
季尘眨了眨眼,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瘪了回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觉得,还是不触眉头的好。摇了摇头,伸手捏出一颗棋子。
“白吗?好像是挺白。”
季尘心里嘀咕,动作却是不缓,将这棋摁在了天元。只有白棋?下得,下得,不是什么大事。
棋盘渐渐落满白子,混于一起,难以分清,不过二人却是依旧一子一子的落下,丝毫没有障碍。
“为剑者,当以正居,以直胜,何以诡道而行,落了风骨。”季尘咂了咂嘴,下盘棋都是不安生不成?
“前辈言之甚是有理。”
不过,这手里棋子,却是依旧沿着之前棋路落下。老者撇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一枚棋子按下,为剑之锋,锐不可当直击季尘脉络。
季尘微微挑了挑眉,他对自己的棋力还是颇有自信的,此刻老者棋势意如天地之剑,不可挡,不可避。光明正大,不负浩宇。
看来,老者是要以事实而论啊。不过,季尘又怎能如了他的愿,他心中可是还余着众多疑惑呢,尊老?怎可!
剑不可当,也不可躲,那便由着他杀!再利的剑也有钝时,再威猛的雄虎也有暮时?你要堂堂正正,我便逼你取舍,待你衰时,直取你剑茎,折你剑身,破你剑意!
季尘局势直下,棋子一目目被伐下。不过,季尘却是不慌不忙,面色沉稳,依旧是徐徐图之。
局势将倾,可季尘却是嘴角微扬起来,人有穷极,力有不逮,这剑终究还是乏,砍不动了。
而他之前所布,如今便可派上用场了。
“前辈,剑太锋利,易折。”
“那便看你本事了。”
季尘点头,也是想试上一试,毕竟,他季尘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万般戾气只是藏于心底罢了。
于是,一子直取天庭,不做稍缓,与之前暗自交相辉映,成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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