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流光,目色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半生飘蓬c萍踪浪迹,也只有你伴着我了。”
他转动着手指,那一抹流光亦随他的动作而变幻,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华光。
男子出神地看着这抹流光,喃喃地道:“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呢,你也喜欢的,是不是?这里很像是我的”
他忽然顿住了,就仿佛那些涌到唇边的话语,在这个瞬间梗在了喉头。
一息之后,他忽地笑了笑,换了个语气说道:
“罢了,这世上总有地方能见着大雪的。咱们下回便住去没人的山上吧。如今这世
道,变得有些不大好行走了,且等它个几十年,咱们再入世,你说可好?”
他静了片刻,唇边悬着温柔的笑,似在与那抹流光对话,很快便又向着流光点了点头,“唔”了一声道:
“我知道,你也乏了。接下来那几十年,你也好生歇一歇,专意你欢喜的物事便是。”
歇一拍,复又柔声低语:“这么些年,多谢你。”
随着这低柔的语声,指间的流光渐渐消隐,房间里惟几团楼下霓虹的光斑,如星云般辗转于星帘与地面。
他抬起头,已然失去了温度的眼眸,冷冷地看向城市的西面:“等过了今天,他们就会找到真正的凶手了。”
在说到“真正的凶手”这几个字时,他的语气格外轻飘。
窗外夜风拂来,吹动着他的短发,几根发丝垂落在额角,衬他如裁双鬓c如星双眸,格外有一种艺术家的气质。
他拿起椅背上的黑色西服,走出了房间。
这一晚,辽城的大事并不止城西透水事故这一件。
在城中心最繁华的cbd,劳伦斯大酒店顶楼的“金色画廊”中,一场名为“时光印记”的主题画展开幕酒会,正在隆重举行。
本场画展吸引了华夏最顶尖c最时尚的先锋画家共同参展,展出的作品中,既有拿过国际大奖的佳作,亦有名不见经传但实力却不容小觑的新锐画作。
这是一场艺术界的盛事,堪比时尚圈的年度庆典,因此,全国各地的文艺界c文化界c艺术界知名人士悉数到场,虽然没搞红毯走秀那一套,但若论艺术含金量,却是完全可以傲视数年一度的“金龙奖”了。
此刻,在大厅的一隅,几名身着西式晚礼服的男女正拿着香槟,围聚在一个著古典长衫c样貌儒雅的中年男子身边说话。
“杨教授,您这次参展的作品共有几幅呢?”穿着酒红色晚礼服长裙c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笑着问那著长衫的男子道。
杨教授温文而雅地一笑:“也就两幅罢了,一幅是少女的眼泪,一幅是母子。”
“哦?那两幅作品我都很喜欢,尤其是少女的眼泪,整幅画作让我想起蓝骑士社的某些作品,可那只眼睛却又那么清澈冷静,犹如凝结着一个雪国。”
另一个穿着黑色无肩及膝礼裙,配载着蓝宝石项链的年轻女子浅啜了一口香槟,富于感情的评价令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杨教授谦虚地摇头道:“与先贤相比,我的作品还是太稚嫩了。只能说我尽可能地去表达c辨明c勾勒出隐藏在时间里的山壑。大家一定要多指教c多提意见,再夸我就没意思了。”
这话引得众人一起笑了起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真挚。
主办方花大钱c付高额出场费c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其目的可不是来听你瞎批评的。
说句难听的,就算墙上挂了一坨狗屎,那也必须找出它的优点来夸。更何况参展作品也确实很拿得出手,纵使有些艺术上的争执,那也是流派不同c师门不同造成的。
而这场合,显然并非意气之争的场所,夸夸其谈才是王道。
“老师好,各位前辈好。”
一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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