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厚重披风,“我送送叶姑娘吧。”
叶非晚未应,心中却也知,只怕今日曲烟见她,只因着这会儿的独处吧。
二人徐徐走出门去,一直到楼梯口处,不长的距离,于叶非晚而言,竟显得格外遥远。她再不发一眼。
“叶姑娘可还记得,上次你入宫时,我对你说,我曾歆羡封卿陪你回门一事?”身侧,曲烟打破静默。
叶非晚睫毛微颤,她自然是记得的,岂会忘?
记得她那时有些怅然的笑意,记得她凄婉的眉目,记得她那句幽叹般的:“叶姑娘,他竟陪你回门了呢”
“从未想过也从未敢想,我竟
也能经历呢,”曲烟轻轻笑开,“真巧,叶姑娘,同样是阿卿伴在我身侧,一模一样。”
“”这一次叶非晚并未言语。
其实并非一模一样,封卿陪她回门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如完成任务似的,而陪着曲烟,怕是甘之如饴吧。
“叶姑娘,此一生,我最为后悔的,便是当初入宫,”曲烟垂眸,“若是能够重来一次,我拼了这条命也定然不会入宫的。”
重来一次
叶非晚指尖一颤,她便是重来一次的,她却也只能让自己不重蹈覆辙罢了。
其实说什么重新来过,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智谋c权势,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不是重来一次便能超越的了的。一个平庸之人,也不会因着重来而平步青云。
“若不愿入宫,为何当初,在封卿喝得酩酊大醉,对你诸多在乎时,你不现身呢?”
叶非晚和封卿初遇那日,封卿喝醉了,拥着她喊了“烟烟”。
其实,那日,将封卿送回王府时,她看见了曲烟,隐在角落里不曾露面的曲烟,她明知封卿在乎她,却还是不现身,任由他满身狼狈。
曲烟闻言轻怔,而后望了眼叶非晚,抿唇不言语,她不会告诉叶非晚,是因为她对封卿提过“带我走吧,哪里都好”,可封卿未应。
最终,曲烟道:“叶姑娘以为,我不想现身吗?”她说到此处微微垂眸,“我知,一旦我看见那样的阿卿,我便再不愿离开了。”她会害了曲家,更会害了封卿。
不愿离开。
叶非晚知道曲烟的意思,亦知道,曲烟说的是实话。
然而:“贵妃娘娘,我才是封卿明媒正娶的王妃。”她道。一句贵妃娘娘,也直接戳破了她现下的身份。
“是吗?”曲烟声音却极为平淡,“叶姑娘,我怎么觉得,他仍旧是阿卿呢?”
阿卿,封卿专属于曲烟的称呼。
叶非晚的脸色微白,最终未曾多言。
她知曲烟说的对,封卿的心上,一直都有一个女子。
那个人,不是她,而是曲烟。
不过她也没资格伤心便是了,反正总要和离的。
“况且”曲烟的声音复又钻入叶非晚耳畔。
叶非晚朝她望去。
“叶姑娘,过几日便是皇上的诞辰了,想必你也知晓,”曲烟说到此处,停下脚步,转头望着她,“打个赌吧,叶姑娘?”
“赌?”叶非晚皱眉,直觉不是好事。
“因着叶姑娘贡献解药一事,皇上对叶姑娘很是喜爱呢,”曲烟低语,“听闻皇上最爱那红玉琉璃盏了,不妨这般,若是叶姑娘能找到此物,并交给我,哄皇上高兴一番,我便答应你,今后在你为王妃之时,让你安生当靖元王妃,但叶姑娘若是找不到”
红玉琉璃,世间罕有的宝物,叶非晚也只在爹口中听过。
“找不到如何?”叶非晚望着她。
“叶姑娘能主动离去更好了。”曲烟说的很是明白。
叶非晚微顿,许久方才抬眸:“你凭什么认为,我愿意安生当靖元王妃?会答应你的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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