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雨赶紧停。”
姚守宁跺了跺冻得僵疼的双脚望着阴沉沉的天幕叹了一句。
每年到了冬季的时候就是姚婉宁的受难日。
她本身就体虚偏寒一到了入冬几乎难以离开屋子。
冬葵撑开了伞她钻了进去主仆二人一路踩着雨水小跑着往姚婉宁的屋子赶了过去。
好在姚家只是一座三进的小院地方并不是很大。
不过神都寸土寸金姚翝在神都之中只是一个正六品的指挥使近几十年来朝廷财政格外的紧张他的俸禄并不高又要养着一大家子幸亏偶尔还有下头的人孝敬才勉强过得去。
所以这神都的小院当初也是依靠了夫妻俩多年积蓄外加柳氏贴了一部分的嫁妆钱才买得下来的。
姚婉宁的身体弱住的是东南面光照最好的屋子姚守宁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屋内没有起身。
柳氏怜爱女儿身体不适因此破格安排了两个丫头贴身服侍她一个叫清元一个叫白玉。
都是性格内敛的姑娘照顾得十分仔细。
“姐姐——”
姚守宁人还在廊下声音已经传进了屋里。
一个穿了翠蓝长裙面容清秀的少女闻声而出带来阵阵苦药的味道见到姚守宁不由欢喜的唤了一声:
“二娘子醒了。”
姚守宁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她年纪不大性格也活泼又时常来姚婉宁这和清元、白玉都十分熟悉。
若是平时少不了会顺嘴多聊几句。
可此时她心系姚婉宁便没了其他心思问了一句:
“我姐好些了吗?”
白玉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几分愁色:
“昨晚开始睡不着后面喝了安神汤才勉强躺下去但一宿都在冒冷汗清元几乎不敢闭眼睛。”
说话的功夫间姚守宁已经提步入内。
因为常年服药姚婉宁的屋子都像是萦绕着一股苦气。
冬葵将滴着水的伞收拢放到了屋檐的一侧。
屋中早早就已经点上了碳盆但那热量却像是驱不散这满屋的寒气。
几人进了内室就看到娇弱的少女正靠在床头喘气。
因近几日下雨的缘故窗户已经放了下来屋内不大通风那药味儿便越发刺鼻。
姚婉宁靠了半个软垫一手捏了张帕子张着嘴像是离水的鱼。
她的床头放了一张束腰圆几上面摆了一个药碗冒着腾腾热气。
见到姚守宁活蹦乱跳的进来她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开心。
“之前娘才传了消息过来说你醒了让我别担忧。”
她说话时有些瓮声瓮气像是鼻子被堵住了不大通的样子:
“怎么好了也不在屋中休息跑我这里来呢?”
少女的脸色煞白肌肤有种常年不见光的暗淡感觉。
她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紧贴着头皮上半身穿了一件橘红的小袄下半身被厚毯子牢牢的裹紧。
说话时声音轻轻细细像是有些颤抖中气不足的样子。
姚守宁一看她这样不由有些担心:
“白玉说你没有睡好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她解了披风坐过来冬葵对这里也不陌生见白玉忙不过来便十分机灵的搬了凳子放在床榻的一侧。
“没有的事都是老毛病。”
姚婉宁摇了摇头一见妹妹坐下不由将脸别到一侧拿了帕子掩住口鼻:
“你不要过来我怕过了病气给你。”
“哪有那么容易?”
姚守宁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坐下来后伸手去摸她另一只放在腹前的手。
那手冰冷冷的像是半点儿温度都没有的样子。
“怎么这么冷。”
姚婉宁仰着头用力的吸了两下鼻子说道:
“老毛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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