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他语气微微上扬:"玖神是代表残缺与轮回的神——而我是祂唯一的信仰者。也就是说我是这百人当中唯一的''异教徒'';。"
像是有无形的神在此刻挥了一下手夜风骤起吹起她鲜红的兜帽。
她松开了手。
被拽得有些变形的布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她收起的双手皮肤愈加苍白如同冬日里攀上岩石的霜。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身子不再颤抖。
她望着他眼神幽静至极:"所以和我同行就要做好了几乎与世为敌的准备。当我一旦确定你没有能够与我同行的能力和决心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在这短短十五天我所要面临的一切要比你想象得要残忍、痛苦得多。而我也不会接受一个随时可能抛弃我的家伙——我认为与其在异教徒的身份揭露的时候被你抛弃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同路。"
苏明安听了却笑了。
"不受所有人欢迎的''异教徒'';吗?"他说:"很好我也越来越满意了。"
"嗯?"茜伯尔微微一怔。
"原先我还奇怪我为什么会匹配到一个你这种性格的家伙。但很显然你的真实性格给了我答案。我就说惧怕一切的懦弱者什么的根本与我没什么相性。但现在和你说话都轻松了许多。"苏明安伸出手:
"那么恭喜我们成为这片世界里的唯一一对''共犯'';了茜伯尔。我并不清楚什么神明之分——既然你信仰的是''玖神'';那我便随你信仰''玖神'';吧。"
虽然苏明安这样说也是和之前一样在根据茜伯尔展露的性格变换说话方式而已。
只不过之前他是针对一个性情"胆小怯弱"的引导者对症下药而现在是针对一个性情"隐忍狡猾"的引导者对症下药。
套娃而已谁不会呢?
"哼。"
茜伯尔微微侧身眨了眨眼睛她似乎对这段话很受用。
鲜红的长袍如同缓缓流动的海浪她微微昂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
在对上他视线的这一刻她那平淡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恍惚像是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了什么一般。
"你很会说话冒险者。"她说:"说不定和你一起我们真的能够到达一个''完美'';的结局"
她的手伸出与他的手交握。
茜伯尔的手握得很紧很紧那有些粗糙的骨节摩擦着苏明安的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一般。
她的手皮肤并不细腻并不像不沾阳春水的手。那手上有着冻伤的皲裂有着厚厚的老茧也有着未曾消去的伤痕握着感觉格外粗糙。
光从手的痕迹上就能看出她似乎经历过很多苦难。
在那些掌握着各色权柄的强大的引导者面前毫无战斗力的艰难求生的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如果匹配到她的不是苏明安她即将遭遇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她距离死亡似乎无比地近。她未来的结局似乎也一眼就可以望见谁会相信这样的一个不受欢迎又最为弱小的排名一百位次的家伙会迎来一个美好的结局?
对于玩家而言这只是一次刺激的世界冒险是一次死亡无代价的不会被清空实力的令人热血畅快的巅峰竞技。
而对于这些将命运压在这之上的引导者而言赌上的却是近乎于生命对等的神智与灵魂是他们对于世界的眷恋与信仰。
失败的代价、惨痛程度二者根本不对等。
他们先天性的就不在一个可被衡量的评级之上。
在握上他的手时茜伯尔的眼神似乎温和了许多。
这样警觉这样惧怕背叛的她似乎也在这一刻在真心企盼着一个让她心安的结局。
"我将我的信任交给你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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