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师也变得人心惶惶。于是皇帝下了诏令加强晚上的巡逻。在这样的紧张气氛之下愿意在深夜上街的民众也变少所以整个京师此时才显得有些寂然。
皇帝的车驾刻意地绕开那些较为繁华的街道匆匆地向着偏门赶去。
宽敞的马车中齐英宗身形随着颠簸而微微晃动。但一种即将逃脱樊笼的喜悦还是有些掩饰不住。
而这种喜悦中或许还有一些赌气:我爹跑得我为什么跑不得?
这对皇帝父子之间的关系其实远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那样融洽。
虽说被禅位但其实齐英宗在诸多的皇子中本就不是齐惠宗最喜欢的那一个。这一点父子两人的心中都是如明镜一般清楚。
更何况生在帝王家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皇权只允许一人享有而不论是成为太上皇的齐惠宗还是刚刚即位的齐英宗都不愿意与他人分享权力。
不论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儿子。
对于齐英宗而言刚得知自己要成为皇帝的时候心中本是惊喜中又带着一些兴奋的。但在即位之后各种焦头烂额的事情就让他产生了更多复杂的情绪。
金人将要南下再有几日就要围住京师为什么自己的那个爹就可以安然无恙地跑路、将这个烂摊子甩给自己而自己却只能与京师共存亡?
朕是天子又为何要以身犯险为何要受文武百官的辖制?
这种想法在每个人成为天子的那一瞬间都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并且会在局势的不断紧张中继续发酵并逐渐变成一个强烈的念头支配着内心。
如果说皇权对于有雄才大略的君主来说是一剂良药可以让他们如虎添翼一般地施展自己的抱负那么对于才学、品德、志气都处于较低水平的皇帝来说却更像是某种可能会上瘾的毒药不仅不会刺激任何建功立业的决心反而会让内心中阴暗角落的私欲无限制地膨胀。
所以齐英宗认为自己可以玩一手“先斩后奏”先想办法逃出京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正如那几位弄臣说的他现在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就算做出一些决定也是为了大局万一京师沦陷他这个皇帝不能以身犯险……
即便他走了京师也有李伯溪和一干重臣守不住城也是这些大臣的问题。
谁又敢对皇帝兴师问罪?
只是过了没多久马车中的齐英宗开始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
马车停了下来而前方出现了一些喧哗的声音。
他稍微撩开一些车帘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贴身服侍的太监赶忙禀报:“官家是李伯溪与李浩等人拦住了车驾说是说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皇帝已经听到李伯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李伯溪的马车挡在了皇帝的车队前而此时这个身形健硕的老臣已经不由分说地跪在马车前高声说道:“大敌当前兵凶战危陛下岂可弃城而逃?”
在李伯溪的身后还有楚歌扮演的李浩以及许多连夜召集而来的主战派官员他们齐齐地跪在地上大声说道:“请陛下留在京师与我朝军民共存亡!”
这些臣子没有用私下里更常见的“官家”来称呼而是改为了“陛下”让这次的事态又变得平添了几分严肃。
齐英宗的脸色数变他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这些臣子们似乎是要将他们一一记住。
只是在纠结一番之后齐英宗终于也意识到了这次恐怕是很难成行了只好勉强地说道:“诸位爱卿何必如此?朕并非南逃只是只是……只是要巡视一下京城看看各门的防务如何诸位爱卿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是了你们怎可将朕想成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呢?”
为首的李伯溪立刻大声说道:“臣等死罪!但此时情况危急还请陛下返回宫中以免城中百姓人心动摇!”
齐英宗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勉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