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冽推着李奏顺着游廊往前走此时他们已经能隐约听见不少男声。
蹴鞠场离这里不远郎君们应该是过来观战了。就这么隐隐约约的嬉戏喧闹让李奏恍然回到了长安太极宫。
祖君在位十五年他的父亲在东宫一住就是十五年对父亲来说是煎熬却也给了他一个安稳、简单的童年。
可祖君殡天短短六年间那把龙椅上先后换上了父亲、长兄和二兄。
脸变得太快容易让人忘了哪一张才是大唐该有的模样。李奏突然改了主意:
“掉头吧我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看见一座长满松树的土山?上面有个小亭子考考你俩能否把轮椅抬上去。”
“那还不是小菜一碟?”阿冽笑道。
主仆三人掉头穿过游廊忽见发现花墙后有动静几个女人不知在后面说什么。
本来他们已经走过去却听到有人说“裴刺”二字李奏手一抬阿凛推着他避到树后阿冽则凑上前去偷听:
“蠢!在外面说话不许提名字!”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低声叱道旁边的婢女低着头不敢出声。
“说。”
那婢女继续低声道:“就是就是那男人信了我的话已经往滴雨台去了只是苏啊另一个女人不肯去她说她要投壶没空”
“不肯去?不可能啊她不是很爱缠着她表兄的?”
“变心了呗。”
“那戏不是唱不成了?”
“惨了!我们驴驹媚都下了岂不是便宜了那小娼妇?”
“是啊阿姊想想办法把那傻女人从投壶场骗过去那才有热闹看。”一个胖乎乎的、梳着高髻才与旁人一般高的女人着急道。
阿冽没再听下去弓身离开了花墙。
等他小声复述完李奏暗叫不好:“裴刺”莫不是裴刺史裴煊?第二个女人姓“苏”又傻难保第一个不是姓杜的“小娼妇”。
对裴煊与杜芊芊的事自己千防万防怎料到会有人横插一脚给他们下媚药。
“阿凛、阿冽你们快去滴雨台若真是裴煊无论如何阻止他不清醒就打晕扛出来。”
“那您不是没人保护”
“快去!。”
他俩冲着凉亭旁的老太监跑过去。
李奏看看四周从花墙里出来附近只有一条路在两段游廊中间正对着亭子方向他慢慢推着轮子朝那个路口移动。
这轮椅说起来更像推车上装了张椅子有人推挺好自己不怕手脏扶着轮子也能动只不过速度非常慢。
最重要的是后面没人控制遇到下滑坐轮椅的人没法刹车。
李奏表面平静眼睛盯着那个中点咬牙把自己往那里推。他刚在路口停下来花墙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几个女人从花墙后面走了出来。
“宫苑怎么回事?什么人都能进来。”走在最前面的胖妹皱眉道:“闪开!瘸子也敢挡在这里没看到小娘子要过去吗?”
走在中间那位个子高挑衣着华丽她看着李奏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听阿兄说漳王造反未遂被圣人打断双腿贬到洛阳。这人虽然长得贵气但手上、衣袖上都脏兮兮的身边连一个仆人都没有绝不可能是巢县公。
李奏来到东都月余除了那夜跟到云水间酒楼再没公开露面。
刚才他一不注意还把手上的灰蹭到脸上更没有一点皇族该有的仪容。
不过他冷冷的语气里却似不容冒犯:
“某爱停在哪就停在哪。”
“喂!好狗不挡道你是哪家的狗?竟敢挡李娘子的道活得不耐烦了?”
李兰枝身边一个忸怩作态的红衣女子甩着帕子扯着嗓子说到。
狗?李奏心中光火手一抬那把扇子展开飞了出去。
只听“啊!”的一声尖叫扇边如同刀刃切着那红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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