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距离洛阳约计八百里, 东宫官员加上随行的宫人和护卫军总共三百多人这队伍一长行进速度就不可避免的慢了一些。
好在此行并不是很赶, 按照路线规划, 只要能在七日内到达洛阳便算顺利。
马车出了巍峨的皇宫, 穿过热闹的朱雀大街, 从东门出城, 一路走官道向东前行。
马车上, 陶缇与裴延安静的坐着。
太子的马车很是宽敞舒适,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四周是精美繁复的装饰, 就连窗户都分了三层一层车帘一层纱窗最后一层是刷过桐油的木质隔板, 若是下雨天便可放下挡雨。
马车内用新鲜果子熏过, 所以有一种清新淡雅的自然香味。正中摆着一张方形的紫檀木几案, 三侧的座位很是宽敞, 摆着柔软的靠垫及毯子, 躺在上面睡也没问题。
一开始被牵上马车陶缇还有些拘谨, 毕恭毕敬的坐着。等马车出了城, 她就有点绷不住了浑身跟长了虱子一样, 好几次偷偷往裴延那边看去欲言又止。
裴延动作优雅的煮着茶在她再一次面色复杂的往他这边看来时, 终是主动开了口“阿缇你有话要与孤说?”
陶缇愣了愣犹豫片刻点点头“嗯。”
裴延手执茶壶倒了两杯茶拿起一杯递给她轻声道“有什么事就说在孤面前不必这般拘谨。”
陶缇接过茶杯轻轻的抿了一下小声道“殿下要不我还是回我自己的马车坐着吧?”
裴延的指尖微颤抬眼看向她沉沉问道“你……不想跟孤坐一辆马车?”
他那好看的浓眉微微蹙起清亮漆黑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带着些许受伤的情绪。
陶缇一怔忙放下手中茶杯两只小手摆了摆道“不不不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延不语只给她一个“那你是什么意思”的眼神。
为了不让他误会陶缇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就是…唔……我在我自己的马车可能会更自在一些就是我想躺就躺想睡就睡……”
虽然跟裴延同床共枕好多天但夜里有黑暗掩护再加上她一向很快就能睡着所以长时间共处一室倒不是那么难熬。
可现在青天白日的共处一辆马车可能一待就是一整天她就怪不自在的。
听到她的话裴延凝眉轻声道“你现在也可以躺着或者歇息孤不会吵你的。”
陶缇“……”
这不是吵不吵的问题啊。
她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脱鞋盘腿歪东倒西的咸鱼躺一边啃鸡爪一边捧着艳情话本痴汉笑吧!
虽说之前她温柔安分的人设已经崩的一塌糊涂但……基本的形象还是得维持一些的。
陶缇托着腮帮子瓷白小脸皱成一团努力思考着该怎么跟他解释。
却见裴延突然往车壁旁挪了挪让出一大片的空位来还伸手拍了拍温声道“你想躺着的话到孤这边躺着吧这边宽敞一些。”
虽说马车三面都有位置但正中的主位是最宽敞也是最舒适的。
陶缇看着他让出的位置有些错愕还有些不知所措。但裴延始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温柔又包容像是看个刚学步的孩子。
这温柔的注视像是拥有某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般。
陶缇鬼使神差的坐到他那边圆溜溜的黑眸看向他轻轻柔柔道“那我…我可以脱鞋么。”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啊啊啊啊自己怎么突然脑抽当着这样霁月清风的小哥哥说脱鞋?人干事!
裴延看着她倏然红透的小脸蛋桃花眼一弯笑意温柔“嗯可以。”
陶缇咬着红唇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神色确定他没有半分不悦后一颗心也稍稍松了些。
这会儿裴延也知道她一开始是在顾虑什么了说到底她在他面前放不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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