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容身?"老鼠问,声音简短清脆。
"我刚到这里。还没落脚的地方。"千吉以实相告。
老鼠看见了千吉身边的那个包裹,问道:"来自乡下?"
"山区。我家在山区西部的龙脊峰上、天垣村里。"
"天垣?"小鼠若有所思。
"你知道?"千吉问。
老鼠捋了下胡须,眼望窗外,"略有耳闻。"
"你的尾巴怎么了?"千吉注意到小鼠的尾巴只剩下了半截。
"恶人当道啊。"小鼠说,瞥了千吉一眼,"人。明白吗?"
千吉点点头,不知该做何反应。
"你住锅里,我居锅下。怎样?"小鼠提议。
"好啊!多谢你了。"千吉答道。心想不但找到了容身之所,还有了一个邻居。而且,这个邻居好像还很有学问的样子。没准儿,它的年纪比我还大呢。
"嗨!新来的。你死到哪儿去了?还不快出来干活儿。客人们就要上来啦!"女掌柜尖利的嗓音响起,仿佛拉响了空袭警报。
"这就来!"千吉答应一声。急忙从仓房里出来。整顿卧具的事儿还是等晚上再说吧。他知道,一种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已经开始了。
四
"……喳喳,喳喳。找米吃渣,气死瘪猴,大头王八……"
虫工木桥
第20节:第五章 亚东巨都(4)
那只麻雀站在破落的窗棱间,一遍一遍的唱着。不厌其烦。
"她干嘛那么恨瘪猴大头?"千吉问。
小老鼠正慢慢啃着他的早餐--一根剩了一半的老玉米。那是千吉昨天晚上给他带来的,并说"以后还有"。这让小鼠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对千吉也亲切起来,不像原先那么冷冰冰的了。说起话来也和气了许多。
"她每天早晨都叫。那两个人捣了她的窝,摔破了蛋,她恨他们。"小鼠说,同情地望了麻雀一眼。"她去过山区,就是她说起天垣村的。说那儿是个好地方。"
千吉点点头,想起一个人在家的娘,他已经出来两三天了。也不知道娘又想他了没有。是不是又在落泪哭泣了呢?
"你干嘛到这城里来?真不明白。"小鼠问,塞了一嘴玉米。
"挣钱,学本事。"千吉说。
他没有提"想看看外面世界"的想法。一天下来,他感觉这外面的世界似乎并不像他原先想象的那么好。昨晚发生的那件事,让他多少有些不解。他记得,自己拎着那只装满泔水的铁皮大桶,晃晃悠悠地穿过厨房过道,走进饭厅,桶底勉强能离开地面。
"嗨,小子,加把劲儿啊!"胖厨子大头在一旁呵呵地乐。怀里揣着一只装满瓜子的大牛皮纸袋。
"小心点儿,别撒出来!"瘪猴小二转出来,用屁股顶了千吉一下子。
淬不及防,桶底碰在地上,污水洒了出来,溅了千吉一身。
"干嘛碰我?"千吉疑惑地问,他还不懂得愤怒。
大头和瘪猴"嘿嘿"的乐,欣赏着恶作剧的结果。
"会不会干活儿?竟敢把脏水撒在饭厅里!"老板娘刚刚走进大门,怒气冲冲地吼。
"是他撞了我。"千吉瞅着瘪猴小二,辩解道。
"还敢顶嘴!快擦干净!"那肥fù毫不讲理。
大头和瘪猴乐得更欢。
"他们喜欢欺负人。为什么呢?"千吉问。他想了一夜,还是没想明白。
"为什么?"小鼠似乎很惊讶,好像在说这根本就不该是个问题。
"欺负人有什么可开心的?"千吉又问。
"他们不只是欺负人,只要是比他们弱小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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