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更加浓烈的火yào味儿。
除夕之夜,子时已到,却毫无欢庆的气氛。
在新年来临的这一刻,隆隆轰鸣的,不是欢庆节日的bào竹焰火,而是敌我双方密集的qiāngpào声;弥漫在亚东上空的,也不是迎接新年的喜悦,而是对生死存亡的深深忧虑。
沉重的情绪压在每一个战士心头。似乎这漫漫长夜将会永无休止。光明,再也无缘重现。
此时,匪徒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催动起来,变得越发凶猛狂暴。他们像疯子一样失去了理智,生命对他们来说早已算不得什么了。
粼清桥附近的战斗尤其激烈,此处是jiāo通要道,敌人将这里作为主要攻击目标。在战士们的眼中,敌人仿佛突然间增加了数倍,从河道对面的各个地方蜂拥而至,像密密麻麻的蚁群一般向我军防线猛扑过来……
二
作战指挥部中,电话铃声不断,来自前线阵地的请援报告一个连一个。
"娘的,他们简直疯了!"张军长咆哮着,"不怕死,还不怕疼啊?"
"是啊,这次暴乱确实很不寻常。"朱连长说。
突然,指挥部外响起一阵嘈杂。一名通讯兵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屋里,身上血迹未干,显然已经负伤。
"报……报告首长。"士兵气喘吁吁,"我们顶不住了,有一股敌人已经冲过了大桥。他们……他们……"
"情况如何?"张军长大声喝问。此时,他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士兵露出一脸迷茫,仿佛不知该如何表达。迟疑片刻,他终于攒了些勇气,说:"他们……不是人。"
"不是人?"张军长脸上掠过一丝讥讽,"怎么可能?"
"我们使用重型机qiāng,眼看几十个匪徒都被击毙。可是……可是……"士兵的声音哽咽住了,仿佛他的精神正被巨大的恐惧折磨着。
"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朱正锋也很焦急。
"我看到的,亲眼看到的,那些匪徒又站了起来,每个人都身中十几qiāng。没错,他们确实站了起来……"
"荒唐!"军长大吼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的几部电话机哗啦作响。
桥头阵地上一片大乱,惊慌失措的士兵已被恐惧完全震慑了。有的迅速后撤,有的却被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几名军人端着冲锋qiāng,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却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指频频扣动着qiāng机,发出"咔哒、咔哒"的空响。
又有数名倒下的匪徒重新站立起来,拖着弹孔满布的身体继续向前逼近。他们……
已不再是人了。
增援的士兵冲上来,再次把密集的子弹撒向敌人。前面的几个被打飞了,旋转着,跌落在地,四分五裂。
哒哒哒……血光满目,碎尸横飞……
敌人太多。一批被打散,又一批涌上来。像堵也堵不住的洪水,黑压压,人头攒动。
子弹打完了,又一批战士补充上来。在他们的意识中,这已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次噩梦--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噩梦。许多战士牺牲了,到死他们也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军队火力猛烈,仍有几个尚且完整的活尸越过了防线,蹒跚前行。拖拖拉拉,向停在路边的几辆满载弹yào的装甲车走去。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家伙,他的头皮已经不见了,脖子、胸口上也是弹孔满布。一伸手,他拉开了车门。
"砰"的一声巨响,车里的士兵向他的当头开了一qiāng。僵尸的半个脸皮刹那间不见了踪影。他震动一下,却并没有退却。慢慢地,他爬进了驾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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