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原来她做好孤老一生的准备可以往后延。
她愿意嫁,不奢望一辈子,因为他的宠爱,已经是多出来的了。
她想要这些命运给她的恩赐,那些人生不确定的,她不愿意再想。
“不会有那天的!”他语声铿锵。
她笑了。
闻人凌波看着她的神情,微微有些迷乱,那种抓不住她的不安又错乱的浮上心头。
“你回去了吧,早点安歇。”房荇送他一小段路,今晚真美。
他不说话,悄悄挽了她的手,转过身,换他送她回来。
不知不觉,来到房家大门,房荇不知不觉又往回送他一趟。
情长,而路太短。
两人害羞又羞涩的送过来又送过去,天上好不容易露脸的月亮都看得出来这对小情人舍不得分手,差点笑歪了嘴。
旧的一年很快过去,雪藏春暖,又是新的一年,房荇满十四岁了。
春末的四月,房家传来青天霹雳的消息,房中书侍郎被以“擅权植党”和、六赃中的“受财不枉法”两项罪名,被言官上告,与房子越来往密切的一十三名官员一起镀铛入狱,全数关进刑部大牢。
杜氏听到这消息几乎昏厥,但是她终究不是寻常fù人,慌乱过后便打起精神来,“我出去想办法!”她得去丈夫的同僚家中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因何而起?
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或许不羁,或许有几分狂浪,却不是那种不懂为官之道的人。
“荇儿陪您一道去!”
“你待在家里,那些地方你去不合适。”平时,让女儿低调的出入铺子,她不怕人家说什么,可现下是非常时期,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房荇也知道母亲的顾忌,她转头。“琴曲,你跟着夫人,该带的人手都带着。”
她力持镇定,上一世的她出嫁前从不曾chā手过家里的事,对爹娘,包括娘亲外公,对那些所谓大人的事情漠不关心,一切的一切,都是后来才慢慢知道的,但是知道了又怎样,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这回,预知的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间发生了,即便同样的事又发生一遍,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但是被诬陷下狱的爹,她不会再只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光着急却无能为力,她已经错过一次,大错特错,这次一定要查出来,究竟是谁在和他们家人过不去!
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替爹洗脱冤屈!
杜氏回房换了衣服,临行还不忘叮咛房荇,“这件事别让你哥哥知道。”
春节时,百官封印,房时从洛阳回来了一趟,但元宵一过,他又匆匆回去,此时若家里出了事,依他的xìng子一定是放下一切,连夜兼程赶回来,但外放官员不得圣上诏令是不能私自进京的,若是被抓到小辫子,少不得又有徇私枉法的脏水要往他们家泼。
他们现在禁不起雪上加霜,除非到万不得已……暂时,就什么都别说吧。
房荇在堂屋的梁柱下站了一会儿,并没有下人想象的哭泣或是其它表情,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今日一早下人因为看粉樱开得好,便折了几枝chā瓶的娇艳花瓣,半晌后,慢慢回房换了衣裳,出门前吩咐萼儿,“把家看好,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小姐也要出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去看爹。”
看爹?那不就是老爷……可老爷如今人在开部大牢啊!
“小姐,那种地方,你不可以一个人去,你起码把花儿和房福带上,要不,还是萼儿跟小姐一起去吧!”大牢,那种yīn森森的地方,听说关在里面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徒,平常的大男人进去也会被吓得腿软,小姐可是金枝玉叶的人,哪能去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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