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问一个被提了八百年的老问题: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我想,任何一个稍有经验的将领都会回答四个字:军心、士气,因为这句话,我自己也常常说。
为什么现在我要提这个理论?
因为我需要一场胜仗,一场足以压倒其他蠢蠢欲动的野心分子让其不敢随意****、重新树立孙家在江东的威信与统治力、让他们明白今日的状况虽然看上去与孙坚去世的九年前相似但实际上根本不一样的,绝对完胜。
简单说,就是这场攻打皖县的仗,不但要赢,还必须赢得快、赢得狠、赢得……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包括敌人,包括群臣,包括……孙家治下的百姓。
是的,包括东吴的百姓。
闭上眼,我不由自主回想起还在从城内出征时,我带兵走过吴县街头的画面。
那条长长的街上很冷清,只有几个人失魂落魄似的稀稀落落站着,他们抬起头呆滞着看着我们,完全忘记了要回避我们。
在那条空荡荡的街道上不断回响的,只有我们踏着怒火的脚步声。
当然我没有见过孙策出征时吴县的样子,我没有办法断言吴县是不是真的万人空巷,百姓夹道欢送,但从那天孙策破皖凯旋、我跟着他回到吴县亲眼见证的盛况推断,那个样子,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孙策对于江东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管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如何谣言诋毁,孙策就是整个江东的支柱,他的倒下,不仅会让整个江东的将兵群龙无首,如果没有人能够代替他,这天,就塌了。
没错,现在这个世道,信奉的是绝对的暴力,谁兵越多、将越广,就越有话语权。若以这样的标准去衡量,手无寸铁的百姓看起来似乎根本说不上话,只有乖乖听命的份。
然而说到底,战争终究只是纯粹的破坏,是蝗虫,我们需要看似并不起眼的所谓百姓,来替我们做那些我们无暇顾及的生产——生产粮食、生产军饷、生产……源源不断的,下一代士兵。虽然这些拿刀枪去逼迫他们也会去做,但唯有心甘情愿他们才能做得最好。
所以孟子才会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江东军民需要下一个孙策,然而唯有孙翊——虽然他总是被叫做‘下一个孙策’,但偏偏唯独他当不了,因为他已是孙家最后的火苗。”贾诩微微摇着扇子看着我,他的嘴角终于挂上了那副久违了的阴险诡笑。“如果连孙翊也出了意外,即便再有江东,孙家也会真正不复存在,连同她的夫君和长子多年创下的基业也随之毁于一旦——这便是吴夫人走出后宫干政的原因,她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
也就是,我,最好的机会。
“放屁。”鲁肃斜着眼睛看我,嘴角牵着不屑。“你才没有那么伟大。”随后眼光飘回眼前的幕布继续看。
幕布上勾勒出的线条构筑出吴县至皖县的地形图,目的是为了查探我军的行军路线上是否存在可以给敌军埋伏偷袭的空隙。我曾在皖县待了有半年之久,周边地形也已摸得熟透,按道理说并需要如此小心翼翼,但把多余的骄傲摒弃在
我笑笑,并没有回话。鲁肃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我当然没有这么伟大,但我也真心需要一个安稳的江东。攘外必先安内,没有一个稳定后勤输出的根据地,任何想要制霸天下的妄图都是个屁。
鲁肃在这里公开的职位,是主管后勤的主簿,除了要跟后勤部队对接粮草军械、统筹军姿以外,还兼着谋士一职,也是唯一的谋士。
没办法,江东本就没有几个智计百出的智中强者,而且大部分还是世家子弟,眼高于起来就很好笑,那个家伙总是斜着嘴,然后在脸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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