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随即，用力。

    唰！

    光芒再闪，归鞘，代行者五指俱断，银色的液体汩汩涌出。

    代行者那银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搭理断落在地的手指，迈出的右脚再次收回，满是遗憾地感叹一声：“果然还是不够啊。没办法，看来只能等那个家伙一起了。”

    他解除银化缓步走到某个角落，一屁股坐在随手炼制的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双眼空洞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此，欧阳天启恍若不觉。

    他睁开的右眼再次闭上。

    …………分………割………线…………

    战斗，仍在继续。

    天很强，但并非压倒性的强大，尤其在他也消耗了一定力量又对上张参与无明子两人之时，这份强大也逐渐转换，落入下风。

    三人都显露出疲态。

    一招将天击退数步，张参开口意图搅乱他的心神：“你的结局已经注定，还有什么想说的趁早吧，免得死不瞑目。”

    无明子也紧接着说道：“看在同为‘法’境修者的份上，若是不过分的遗愿，我保证助你完成。”战至现在，他也非常疲惫，若能够以这种手段瓦解敌方意志，即使只是短暂动摇其精神，也是一个很好的战术。

    天冷冷一笑，再次冲上来。

    张参两人心中一喜，他们知道这个简单拙劣的计策成功了。天的冷笑和攻击都是心神有所动摇的表现。

    见计策有效，两人再接再厉，一边战斗一边说着各种话混乱天的情绪。

    若是平时，这种无聊的东西天根本不屑一顾。然而此时此刻，其实他自己对于之后的败亡结局也有了预见，正因如此，才会因为两人的话精神动摇。

    “呵呵，真是现世报来的快。之前还这么玩弄无面人，现在就轮到我了……”

    天心中暗暗自嘲，动作也为之一窒。

    这一闪即逝的破绽被张参两人抓住，悍然出击，天闪避不及，连中数招！

    噗！他一口鲜血喷出，借此卸除体内肆虐的异力。

    张参岂会任由他行事，两人趁势进逼，招招皆是杀招，瞄准天的要害。

    一步错步步错，天左支右绌形势越来越狼狈，身上的伤势也愈发重了。

    张参又是一掌印在天身上，雄浑力道倾吐，直透五脏六腑，使得天的神色更加委顿。

    砰！

    天重重撞在地上，浑身浴血，一条手臂彻底废掉，另外一只手也处于即将报废的状态。若是普通人，流失的血液就足以让他来回死个好几次了。

    “最后一招，结束一切吧。”张参和无明子对视一眼，齐齐踏出一步，俯视重伤垂死的天。

    后者此时距离死亡也只剩半步，大半个身躯都进入了鬼门关，不过最后一口不甘的气在吊着而已。

    对于两人这高高在上的态度，天已经不能发表自己的想法了。

    张参运气提掌，衣袍无风自动；无明子凝聚道力，拂尘飞扬。

    两人同时发招，却是——

    袭向对方！！！

    张参一掌集中无明子左肩，自己也被无明子拂尘扫中肋下。

    两人一同吐血后退。

    目光对视，没有怨恨，没有惊讶，只有冷漠的平静。

    平静得冷漠。

    “哈！”天发出此生最后一个音节，气息断绝。

    无明子擦去嘴角血迹：“我有一点不明白。”

    “说。”

    “明明还有敌人，为何你会对我流露出杀意？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吧，甚至还是同一立场的。”

    “从正常角度来看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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