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民生为何如此潦倒。
城门口那些状如闲汉的人,面带惊恐地挪动屁股,为众人让出了道。走进城门,狭窄的街道之上,尘土飞扬,污水遍地。入眼处皆是简陋的木屋,行人大多面露菜色,衣衫破旧,神色萎靡。
街上百姓见到林一等人,皆露出钦羡的目光,几个疤瘌头,冲着美貌如花的黎采衣直流口水;还有几个形如鬼魅,衣衫褴褛,满面污腻的汉子,恋恋不舍地跟在后面;若不是沧海帮的弟子们抽出半截长刀,怕不是已有人伸出手来乞讨了。
众人走至一街口处,却见眼前景象为之一变,几家颇为气派的酒楼分立街口两旁,门前停着一排车马,进出之人的衣着也光鲜许多,偶尔还能见到一两个面带赘肉之人。
“不管了,先去填饱肚子再说。”元青与元风跑在前头,就近寻了家酒楼,一头钻了进去。
林一抬头打量——“大香楼”。
怎么此处对大一字,独有情衷呢?还有,这扶苏国,距商国也有几千里之远吧,听街上百姓口音怪诞,听着极为费力难懂,文字却与商国一致,有趣!
酒楼伙计见来者皆是人高马大之辈,笑逐颜开,忙请众人楼上雅间落座。上得楼来,才知所谓的雅间,不过是一间颇大的屋子,地上铺着席子,席地而坐罢了。
入乡随俗,林一与真元子师徒,还有卞振铎三人,围坐一起。而沧海帮的弟子则靠着门口处,另起一桌。
楼上已坐了不少客人,见到一下子又来了这么多持械的武人,骚动了片刻,才一个个面带不安地低头私语,还不时偷偷打量着林一等人。
一方低矮木几上,很快摆满酒菜,由石坚执盏斟酒。
此地酒味甚淡,应是米酿而成,入口甜软。林一端起酒杯尝了下,还算不错。只是元青兄弟二人苦着脸抱怨起来。
原来,木几之上,菜式丰盛,却大都没经蒸煮烹饪,只是沾些油盐调料生食。兄弟二人哪里吃过这些,见邻桌之人竟吃得津津有味,他二人心知此地风俗如此,无奈之下,只好也灌起米酒,寻桌上的青菜来吃。待会儿再往肚子里填碗白饭,也算是对付了一餐。
林一对吃食本不在意,如今闭关半月,不吃不喝也无妨。真元子早年行走天下,经历不凡,他与卞振铎二人,对桌上吃食,挨个浅尝辄止,算是多了分见识。
石坚与黎采衣二人,却如本地人一般,吃喝起来,不忌生冷。
石坚生性阴冷,怕是茹毛饮血的事也作得出来。而黎采衣这样一个女子,许是出身南疆的缘故,对生食也不忌讳,让元青兄弟俩看在眼里,一个劲地直撇嘴。
“很香的,你二人也尝尝啊!”
黎采衣伸出葱管般手指,捏了片红润的肉片,沾了些调料。她香唇微张,肉片塞入口中,贝齿轻叩,轻轻咀嚼起来,颇为享受的模样。
未几,黎采衣粉舌舔舐着,意犹未尽般,冲元青二人媚然一笑。
元青兄弟二人,怔怔地盯着黎采衣的嘴巴,却露出不忍目睹的神情,忽然又见对方眼神飘来,不免心神一荡,面色微赧,忙连连摆手。
“哼!”
见徒弟窘态,真元子冲黎采衣不满地冷哼一声。
卞振铎与石坚,早已领教过黎采衣的难缠和无所无在的毒攻,只好对眼前之事,视若未见。
黎采衣翘起圆润的下巴,神情颇为得意,只是撞见林一冷冷的目光,她心头莫名一悸,神态稍有收敛。当初在这个车夫手中逃走之时,便知对方深不可测。如今她才明白,还是低估了林一。
“美人当前,同饮一杯如何?”
一个口气有些怪异的腔调,突然在身边响起。黎采衣收起心绪,诧然看去。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身材要比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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