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有何变故,还请丹谷大巫如实道来……”
丹谷不用吩咐,脚下一软,在不远处缓缓坐下。他稍稍定神,慢慢放下心来。林仙长还是那个林仙长,不过为情急所致,适才的阵势太过骇人,竟然还带着自己飞了一回!而人老了,梦远了,只想走好最后的几步路而已!
“大巫已由在下弟子景旬继任,在下只是一个苦修之人……”
半个时辰之后,丹谷的话语声终于停了下来。从他的口中获悉,还真有陌生的仙人来到虞山。而虎头看似莽撞,却胆大心细。能惊走他的,绝非是等闲之辈。而那两个家伙一去不返,莫非已深入洪荒?
去岁秋,天雷陡降,应该是仙奴渡劫的情形。现如今,仙奴同样是不见了踪影!那丫头生性谨慎,处事沉稳,绝不会不告而别。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意外,又去了何方?
夜色深沉,山风凉爽。
林一昂首远眺,止不住的一阵心浮气躁。
万万里之外,当年来时的九天门径已消失无踪。刹那之间,曾经的红尘滚滚、铁血柔情、生死磨难,以及千年的风霜岁月,皆随着那道门户的关闭而尽皆远逝并不再回来。莫名之际,竟是叫人为之怅然不已!
路,愈走愈远。身后,不见足迹……
如今置身于洪荒之中,同行的四人意外失散而各奔东西。
老龙有虎头带着,应该自保无虞。仙奴修为寻常,若有不测……
林一霍然起身,才要离去,忽而发觉自己忘了什么。
此处虽然不高,却有数百丈。且四下里陡峭,根本不是凡人呆的地方。而丹谷大巫坐在秋风之中,瑟瑟发抖,神色无助!
林一挥袖轻轻一卷,说道:“令丘族长已然仙去,令人不胜唏嘘!而你却效仿他结庐苦修,又是何必呢?不若颐养晚年……”
丹谷被一团清风托起,惊讶四望,却不忘反问道:“林仙长笑我徒劳无功……”
林一手上一顿,好奇说道:“难道不是吗……”
丹谷离地三尺悬立,身无凭借,却稳稳当当。他心下稍安,摇头感慨道:“在下一介凡躯,已到了灯枯油尽之年。在林仙长看来,如此苦修,亦不过自欺欺人之举罢了!不过,在下自知今生难为,只修来世……”
只修来世?林一有些糊涂。
丹谷接着说道:“凡人因根骨欠佳而难修仙道,天道不公啊!在下不妨在临终之前,尝遍霜风冷雨,饮尽孤苦凄寒,且将来世的苦难先行受过,但愿轮回之后,可求长生……”
如此修行之法,倒也罕见!
林一带着丹谷缓缓飞起,再又慢慢落向峡谷,听对方兴致盎然地又道:“在此静修,苦中为乐也!得风月木石之趣,识枯荣消长之自然。君不见,鱼得水逝而相忘乎水,鸟乘风飞而不知有风……”
转瞬之间,两人到了峭壁上的洞穴之前。
丹谷悠悠落地,兀自滔滔不绝道:“本真即我,何待观心;天全欲淡,虽凡亦仙……”他又手指那两位尚在等候的族中老者,很是宽慰地分说道:“此乃我的两个弟子,同修来世!林仙长……”其举首四望,风轻夜沉!
半空之中,林一默默俯瞰。
天全欲淡,仙凡只在一念之间。有没有来世,又有何妨呢……
……
林一乘风夜行,四下寻觅。
此处的百里方圆之内,犹能辨出几分残余的雷火气机。从其情形看来,应该是梵天天劫无疑。而下方的一处山峰,所留下的天劫痕迹愈发明显。
片刻之后,林一从夜空中缓缓落下。
这是一座孤峰,高耸千丈。其峰巅所在,不过一、两丈的方圆,光秃秃的寸草不生。立足于此,万里尽收眼底。而朦胧的夜色之下,除了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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