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欢愉之际,元信子独守一旁,摆出清心寡欲的高人模样,却又眼光微闪,不忘时时刻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当他有所察觉,慌忙起身道:“林尊……”
林一在元信子的不远处站定,冲着随后起身见礼的众人点了点头,脸上兀自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有诸位的矢志追随,令人不胜惶恐。故而,林某不吝赏赐……”
元信子自以为有所会意,悄悄缓了口气。他身后的众人则是笑逐颜开,一个个拱手致谢。
“而林某也见不得蛇鼠两端之辈,呵呵!”林一神色如常,轻笑了声,俨如在叙家常一般,很是随意地直白又道:“是走是留,悉听尊便。是死是活,自作自受……”他转而背起双手,奔着远方大步而去。
元信子怔了下,回头看向左右。见众人已动身追赶,他不及多想,只得随后疾行……
转眼之间,一群人影渐去渐远。
空旷的峡谷中,只剩下一个黑壮的汉子在默默独坐。
斗将抓着酒坛子灌了一口烈酒,很是痛快地长吁了下,禁不住嘿嘿笑了声,眼光中却是神色莫名。他屡次在危难之际出手相救,根本不问缘由;而自己也从未因此而郑重道谢,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莫非这便是所谓的肝胆相照?不!自己虽然跟着称呼老大,却还不是他的兄弟……
……
一行人赶路不停!
一个峡谷过后,又是一个峡谷。其间无不险峰耸立而奇冰百状,再有风潮寒烟漫卷,颇有几分玉霄碎乱、琼枝天成的景致。而这巨大的冰窟所在,恰恰又是一方生机断绝的死地!
如此疾行三日,峡谷中的去路趋于狭窄。再又一日,恰似巨龙锁关,那两侧的山峰竟然渐渐合拢在了一起。
林一身形放慢,举目四望。
一路上没有见到其他的人影,之前的那群魔城修士也不见了。不知不觉,前方到了尽头……
“林尊……”
元信子一直被甩在百丈之外,想要与人并肩同行都难以如愿。如今紧赶了几步,总算是追了上来,急喘了几下,摇头叹道:“即便林尊抛去法力神通不用,我等也难望项背……”
林一缓步前行,没有理会元信子的奉承。
元信子碰了个没趣,尴尬一笑,却还是有些惋惜地自语道:“此前一战,若有林尊的三十二天煞卫士相助,绝不让人逃脱。如今倒好……”
一阵寒潮激荡,厉粟等人逐风踏雾般地相继赶到了近前。
天煞卫?那不过是自己随口的一个叫法,想不到还有人在惦记着。林一脚下不停,却好奇地回首一瞥,坦诚回道:“天煞卫不擅徒手肉搏,在此处并无大用。而你话中之意,是否暗指有人卷土重来……”
“呵呵!林尊明辨秋毫……”
元信子见林一神态谦和,笑容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他跟着并肩而行,手抚胡须又道:“我等已然泄露行迹,说不定会有人蓄意算计。而林尊乾坤独断,必将化险为夷……”
乾坤独断?这话听起来不无抱怨之意!
林一的眼光在元信子的瘦脸庞上稍加打量,转而投向前方,微笑道:“此行若有不妥之处,但说无妨。古人有云,兼听则明……”
“岂敢……”元信子很是诚惶诚恐,而眼光一闪,又道:“但愿林尊有帝临八荒那日,亦不枉我等舍命追随……”
林一微微摇头,不以为然道:“林某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他下巴一抬,示意道:“据悉,前方便是越界的门户,你可知晓?”
“哦……”元信子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忙又振作道:“由那玉霄殿中穿过,便可抵达四层的琅霄天……”他摸出一块玉简,分说道:“有请林尊过目……”
玉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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