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拿起了针,线,犹豫了下。
他本不想这么做,不同于其他人,他的伤口每一天都在自行修复,里面原本被截断的肠子正在重新生长出来并初步连接在一起,大概再过个小半个月,这个贯穿伤就能完全的愈合,甚至像原本被弹片划开的口子一样,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如果现在把伤口缝起来,固然能够减轻他现在的伤口负担。但到了一定程度,他就必须重新割开这个伤口把线从体内取出来,不然这个伤口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愈合。
这几天伤口为什么还像之前一样,没有合拢愈合,是因为他的身体正在通过血液排出存留在伤口四周的异物。
这些异物有的是,铁棍上的锈迹,有的是已经坏死的内脏器官和李教官之前敷上的刀伤药。
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排斥着所有外来的物质。
这次的缝合严格意义来说,并不是减缓他的伤情,而是在加大他的伤势,只是他别无选择,如果再不快点恢复自己的行动能力,就算这个教堂因为有那个假冒的外国人在,可以一定程度上让鬼子有些忌惮,但日益紧缺的生存资源,得不到食物的补充,他的身体也会变得越来越差,到时也只能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张伟定了下神,将细线穿到针口里,毫不犹豫的将针扎到了肚皮上。
针只是普通缝衣服用的,以当时的工艺,不可能做到如今头发丝般纤细,所以针穿过肉时形成的针扣也会大一点,为了不让伤口四周的肉轻易被撕开,张伟只能将两边针扣的距离拉开点,并且为了保险,又多穿了一层。
整个地窖都安静着,几个窑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相信世上居然有人会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出来。
那可是人肉啊,还在不停流血呢,不是猪肉,更不是一件破衣服,居然就这样一针针的穿过去了,他还是人吗?!,难道他就不觉得痛吗?像她们之前,被根针不小心扎到之后,都差点哭了啊。
“呕”一个窑姐忍不住弯腰吐了出来,就像连锁反应,剩下的几个也各自捂住嘴,或是跑到一边吐了起来,或是感觉到按着肚子干呕。
张伟的额头和手也已经冒出了一层的汗珠,但他的手依然平稳,有条不紊的穿完最后一针,并打了个结。
张伟抬起头,看到女人们的狼狈的样子,空气中传来混着红酒恶心的刺激性味道,让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但他并没说什么,侧眼在桌面上寻找着什么。
一把,在手柄处包着红布的剪刀被递在他面前,他愣了下,缓缓抬头,眼前是一个有着厚重般头发的人影。
张伟的眼睛已经被额头低落的汗水打湿,眨了几下眼皮,才看清那人是谁。
张伟对她点了下头,伸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刀柄,把多余的线剪断,用布擦干净伤口上的汗水和血迹,才拿起绷带准备重新绑起来。
他把绷带的一角盖在伤口上,用左手压住,右手拉直了绷带沿着腰开始缠绕,然后又从胸前往后,没一会就停下来了,因为他才发觉,现在这副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啦,手指不够长,身体的柔韧性也不足以将饶到背后的绷带,拉回前面上来。
“我帮你。”一个声音从头上传来。
细长的影子倒映在他身上,随后一双柔嫩的手,触碰到了他的后背,明显停顿了下,然后拉着那条绷带,绕过后背固定在腰间,又在伤口处缠绕。
张伟听到声音时,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隐约间,闻到一阵香味,感觉到一个有些温热的身体,和自己贴的很近,然后一晃,就看见一个身影弯腰在自己身前,替自己包扎伤口,因为距离太近,他只能看到一头有些厚重的黑色卷发。
等对方把绷带系好,张伟拖着越加沉重不堪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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