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落地窗拉得严严实实的,所以,律擎寰看不到房子里的情况,他略抬起下颌,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太真切。
战行川知道他派人去找了梁永平,也知道他通过许诺给梁永平的父亲看病,来贿赂了梁,令他同意给律氏提供关于那块地的种种消息,只要他知道。
这一刻,律擎寰忍不住去沉思:冉习习真的是无意间听到的这个消息吗?
他之所心虚,是因为,当她一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她这是故意在帮着自己。凭他对冉习习的了解,她不可能是帮着战行川来骗自己,她只是觉得这个消息对自己有用,所以小心翼翼地“泄露”出来。
这一步没有出现问题。
但是,战行川那里呢?他是不小心让冉习习听到的,还是故意让她听到,再去看她会不会把消息散布出去的呢?
也许,从始至终,这都是他对她的一次试验罢了。
“原来,你根本不在意这个姓梁的手上的消息,你只是用他来检验人心……”
无奈地摇摇头,律擎寰苦笑着自言自语。
果然,自己这一次还是输了。
他以为他赢了,但是,这个所谓的赢,是别人拿来做诱饵的东西,人家不稀罕,不在乎,甚至只是把它丢出来,咬鱼上钩而已。
一刹那间,各种失落和恼怒的情绪袭遍了律擎寰的全身。
他当然生气,可又无从发泄。
冉习习不是战行川的帮凶,她只是和自己一样,都被他提前算计在了整个计划里,可以说,他们两个人,是按照战行川的计划,一步步在走着,没有被逼迫,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
一开始,他还沾沾自喜,以“她是自愿的”来一遍遍地进行着自我安慰,现在,他也是自愿的,自愿地成为了别人去检验人心的一步棋。
想了一会儿,律擎寰坐上自己的车,安静了几秒钟,发动车子,一踩油门,飞驰着离开。
战行川回到家中,看着空空荡荡的四周,他皱了皱眉。
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他知道,她一不开心就会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个毛病,可能是冉习习从小就有的习惯,到现在也依然如此。
犹豫了两秒钟,战行川去取了备用钥匙,紧紧地攥在手中。
上楼的时候,律师之前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以后会不会后悔,更不知道冉习习会不会更加恨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走到冉习习的房间门口,战行川没有马上去用钥匙开门,而是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他不太确定,但是,按照她平时的习惯,她一回家,就会卸妆洗澡,基本上十次有九次都是这样的步骤,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
房间里十分安静,战行川也不太确定冉习习有没有在洗澡,因为隔着两道门,即便有声音,也未必能够传到走廊里,当初家中装修的时候,这里的隔音设施做得还是不错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一狠心,把门打开。
果然,战行川看见,冉习习将换下来的几件外衣都搭在房间里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内衣则是随手就拿到卫生间里,打算洗完澡直接就洗掉了。
他环视一圈,确定她在洗澡,因为卫生间的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轻微的水声。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卧室的房门已经反锁,所以,冉习习没有锁卫生间的门。
她还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进来,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额头上敷着一块热毛巾,任由全身都泡在热水里,纾解着身上各处的疲惫。
一上午,冉习习跑了好几家律师事务所,此刻她难免小腿酸痛,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太高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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