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老太太的手,双膝跪在地上。
老太太听话地抬起脚,温氏低头仔细认真地揉着。
“回头让李嬷嬷也学学怎么按穴,以后你也不用这么累了,这些事本该下人做才是,你可是萧府的四夫人,怎能做这种事呢。”
老太太低头看着温氏,她早上还忙着煎药给她送来,中午要打理府内的大小事还得抽空过来给她按摩,这般操劳,老太太是看在心里。
温氏从以前开始就不争不抢地,现在重担都落在她身上她也一句抱怨的话都没。
要她说萧永德做的最对的事便是娶了温氏,要没温氏,萧府会变成什么样的她都不知道。
“按摩最重要的便是穴位要对,若穴位不对对人身体也有影响,李嬷嬷虽心细却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事,现在开始学也有些晚,按摩本不是件麻烦事,娘就只当是儿媳想孝顺娘就行了。”
温氏莞尔温柔一笑,老太太点头。
只有在困难时才能看得清人是不是真心的,那些人对困难与麻烦避而远之,可温氏却凑了上来,这样的孝心她看在眼里。
“还是你好,要是永城还活着的话,现在该跟烟儿一样大才是,可惜,可惜了。”
永城二字,让温氏停了手,眼中闪过一道利光,神情微变而后收起。
“那都是永城的命,老天爷要收了他,没法没法。”
温氏咬牙道。
“还好你看得开,这些年我就怕你看不开这事。”
老太太欣慰,温氏苦笑。
“看得开看不开又如何呢?人没了说再多也无益,人呐,钻牛角尖容易吃亏。”
温氏将衣裤放下,起身。
膝盖已有些发麻。
她转身往旁边的水盆内洗了洗手,用毛巾擦干。
“娘你先歇会,我这就给你端药来。”
温氏说罢,不等老太太回答人已转身往外走去。
宛如没有魂儿的木偶,连眼都不眨。
她的永城若不死,现在萧家该有两位少爷才是。
放下?她岂放得下?
那可是她儿子可是一条命,却被人生生夺走了,她放不下连死都不会瞑目!
都说她生了是个死婴,可只有她知那是活活被…
“见过四夫人。”
一道刻薄的声音让温氏回了魂儿,抬头,温氏冷笑。
严氏上下打量着温氏,哼笑一声。
之前还脸色惨白,可最近严氏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撇下府内的事不管,整日就在她的怀阁楼内养着,偶尔还请来戏子看看戏再看看连氏这丑态,日子过的自是不错。
卸下萧府的重担后严氏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趣事可做。
“如今四妹得了势可真不一样了,连见了我都不行礼了。”
严氏趾高气昂道,只要萧永德没休她,她便是府内的大夫人。
“见过姐…”
温氏咬唇,泛出血红。
还未说完便被严氏打断了。
“妹妹还是别行礼了,瞧着心不甘情不愿地,这心里还不知怎么咒我的呢。”
严氏冷声一笑,打了个呵欠。
“夫人,戏子该开唱了。”
周嬷嬷板着脸,凑到严氏耳边提醒着。
严氏转了转眸,扭着腰从温氏身旁走过,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对了,今日不听女将军了,改听沉雪。”
眼眉微抬,沉雪二字特意说重了几分。
这话一听便知是说给温氏听的,紧握手帕的手微微一抖,神色微变。
沉雪,讲的是个妇女生出了儿子被大嫂所害,妇女为了给平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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