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陆家,我们待他可不薄啊!!你爹与我一直以来视他为己出,授他武艺学识,可他……他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东西!!!那可是他义父啊!!!他怎么下的了手!!!啊啊——”
陆良人见不得平日低声细语的母亲这般,闭了闭眼,一个手刀,念奴娇便晕倒在儿子怀中。灵堂霎时安静了下来,只余身后年轻女子的呜咽声……
“妙儿……”陆良人抱着母亲起身。
“三哥。”
“一起送我娘回房吧,她需要休息。……这几日,麻烦你在她身边照顾了。”
女子听闻,刚堪堪止住的呜咽,又上了嗓子眼。这几日的种种难过悲痛委屈思念,似是缓解了些许,又似是更甚了,
“嗯……”
谢语之是什么人?
对过去的陆良人来说,是大哥、是挚友、更是亲人。陆良人不知谢语之身世如何,也不知父亲是何时收留的他,只是自有记忆起,谢语之便在庄中了。他虽为外姓,但在家中却一直被称为少爷。平日里也帮父亲处理些江湖事物。
陆良人年幼时,谢语之时常指点其剑法,从谢语之也习情义剑决来看,陆擎天是真真将他当儿子看待。在陆良人眼中,谢语之沉着稳重,谈吐如沐春风,举手投足间都颇有父亲遗风。作为少(qin)庄的陆良人,也曾暗暗将自己与其比较,结果自是沮丧不已。谢语之似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有次练剑闲暇时,他对陆良人道,“良儿知道自己为何被称为少庄主吗?”
陆良人没想到谢大哥会与他谈起庄主之位,却也闷声答道,“因为我是我爹亲生的……”
“不对。”
“啊?”陆良人抬头。
“良儿被称为少庄主是因为在这个家中,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下任庄主的不二人选。”
陆良人犹豫,“可我剑法拙劣,甚至不如谢大哥的一丝一毫。”
谢语之揉了揉失意少年的脑袋,道,“良儿你生性淡然、仁德,勤奋刻苦却又虚怀若谷,大哥看得出,良儿是有担当之人。良儿你年纪还小,剑法可以再练,可我知道,陆慕山庄早已在良儿肩上了,是也不是?”
谢语之一席话,正如早春的桃花,拂去陆良人寒冬的萧瑟。
……
可如今!
谢语之这满口仁义道德的虚假鼠辈!这弑父的畜生!
恨意涌上心头,陆良人紧了紧拳,对集聚厅堂的陆家人及门客道,“从今往后,谢语之与我陆慕山庄有不共戴天之仇,见者立诛之!”
众人应声道,“是!庄主!”
安顿好这一切,陆良人倦意涌上眉梢,复又想起江蛟与施杞还被自己晾在家中,便唤来老奴。
“老奴知道庄主忙于要事,无暇分心,便已将江公子和施姑娘的住所安排在了西院,听闻庄主与他二人不眠不休赶路两日,他们现下怕是已经休息了。”
“好,下去吧。”陆良人揉了揉太阳穴。
老奴是看着陆良人长大的,见他身心疲惫,不忍道,“少爷也要注意休息,也算告慰老庄主在天之灵了。”
“好。李伯辛苦了。”
此时江蛟并未歇息。
陆良人家中经此变故,任谁也难以安眠,更何况早把陆良人当生死之交的蛟爷?
江蛟在塌上翻来覆去,心中想着兄弟。
不知陆良人是否会来敲门?就似那日在风雅阁一般?江蛟盼着他来,自己好能安慰他一番,可又怕他来,自己的笨嘴反倒会弄巧成拙。
江蛟在这万千思绪中辗转反侧,那夜江蛟终是没等到陆良人。
另一边的施杞也没睡。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不该跟来……一路上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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