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练武间隙,江蛟会席地而坐,仰头望着那一“井”之天。人望着天上的鸢,鸢望着“井”底的人,一人一鸟享着“真是块好肉”的默契。
夜里若是失眠,江蛟便会看着星辰大海,想想婆婆,想想陆兄,偶尔也想想那刁蛮的大小姐或是根本没见过面的娘亲。也许伴着饺子的打呼,也许伴着水边的蛙啼。
就这样,朝看东流水,暮看日西坠。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蛟爷的肩膀也日渐宽广起来。
终于……
正如逝去的每一天,霍疯子和江蛟这对师徒正在浅滩上过招。经过一年的历练,江蛟早不是先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叫花子,而成了一名顶天立地的……叫花子。身上那件衣服破得可能还不如叫花子。可每当他看见师父□□或者挂着几片叶子,江蛟觉得自己的英俊度还是略胜一筹的。
“你这出手还不够快!若不是我有心让你一秒,方才眨眼我便可取你性命。你根本连我都够不着。”霍疯子挥掉胸前江蛟的手。
江蛟本洋洋得意,被师父一口冷水浇灭,撇了撇嘴道,“那我当然不能和师父您比啦……您武功盖世,虐我还不跟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说完江蛟就小跑到霍疯子身后,给他老人家捏肩。
“嗯……没白教你功夫。”肩痛瞬间缓解了许多,霍疯子一阵欣慰。
有徒儿相伴,霍疯子的这一年过得可比先前三十年有意思多了。正当霍疯子满意地点点头的时候……隐约感到不对劲。
“汪汪汪汪汪——!!!”饺子也突然冲到师徒身边,一阵狂吠。
接着,四周的岩壁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碎石“西西索索”地从脑袋顶上滚落下来,即使是江蛟也注意到了。
“师父……这该不会是……”
霍疯子抬头看了看岩壁,道:“是地动。”江南地带竟会有地动……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地动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反倒越演越烈,岩壁震颤着,互相碰撞发出“轰隆隆”的声响,远处也传来巨响,许是巨物倒塌的声音。而面前这地下河的水速也陡然湍急了起来,势如破竹的河水不停地冲击着浅滩,有不少鱼被拍上岸边,复又被水卷回。
这轰响与水声让师徒二人不知所措。可他们顾不得发呆,大地剧烈地震颤让他们根本连站稳都难。
“快缩到岩壁边!”霍疯子拉着徒儿,江蛟一把抱起饺子,两人一狗迅速缩到石壁边。
“汪!”饺子见这地动山摇的,忍不住出声。
“没事没事,饺子别怕,一会就好了。”这句“没事”不仅是说给饺子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江蛟紧了紧怀。仔细算算,饺子已经一年零两个月大了,可个头居然还和一年前没什么区别,只道是不可以常识论神犬。
岩壁边应该是相对安全的地方。但是……
只是相对。
随着地动的加剧,头顶的落石疑似更多了。而且浅滩好像被什么阴影给笼罩了。师徒二人不由抬头一瞧,“……………………………………………………”
脑袋顶上一块山石似是要从主壁上震脱,现一半已经断裂,倾斜着摇摇欲坠。虽然从浅滩看,这石块不大。但从这遮天蔽日的阴影看……这石块根本不可能小!!!
现在即便是地动停了,这石块不出多时也会掉下来……呆在这浅滩,被压扁只是早晚问题。更何况这地动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
现下只有一条路。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到浅滩边,任凭河水席卷着脚踝。他们心里清楚,呆在这不亚于等死,反倒是跳河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我的好徒儿,现下水势极猛,熬得过石壁的撞击,说不定就能生还。”霍疯子扭头看向江蛟,笑道,“今日若大难不死,你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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