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的竟是陆良人这么一句。他甚至没有问为什么,他甚至不愿意听解释。
妙菱微微张口想说什么,却见陆良人扭头看向刀光的方向,故意避开她的视线。妙菱愣愣地说不出话。她以为她会想哭,但她没有。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近在咫尺陆良人的。它们有力地跃动着,像是不同的生命在雀跃、在狂欢,却从未有过重合的时候……
刀光领会陆良人的意思,这会已走到他身侧,低头道:“庄主。”
“送少夫人回去。”陆良人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他松开妙菱的手,背过身去,衣袂带起夏日的闷风,反倒让人喘不过气。
“这——”,刀光看了看少夫人的神情,犹豫再三还是启口,“这怕是不好吧。”
“到底谁才是庄主?”陆良人一甩袖,厉声道。
庄主向来虚怀若谷,如今竟拿身份压人,可见是真怒了。刀光不再吱声,瞥见少夫人嘴角微微提起,眼中却无笑意。
一时间气氛压抑,似是再容不下一句话。
陆良人也不再多言,一声哨唤来稻妻,接着便一跃而上。他迎着光,妙菱只得看见一个稀松的轮廓。
“刀光,少夫人有什么闪失,为你是问。”
“我能有什么闪失?”回答他的是妙菱带笑的反问。这平日里柔弱的嗓音带着些决绝,“陆良人,我活着真有这么重要吗?”
面前人不答。
“我身子弱,日日靠服药为济,从小父亲就不让我出门。后来我嫁给了你,这四年来,我在家中等了你两年又十二天……那些曲子,天下怕是没人会的比我更多了罢?!”
马上的身影颤了颤。
两人素来聚少离多,他在家中也时常听到妙儿弹奏相思之曲,可他却只敢躲在假山后,从未上前。不然当如何?形影相伴他给不了。
“你问过我的感受吗?你在乎过吗——你只不过为了你的一己之私,把我困在安逸的囚笼里,只要我活着,你根本不在意我过得如何!你不在意我难不难过,你不在意我想要什么……陆良人,不要用爱标榜自己,你才是这天底下最胆小、最自私的人!”
妙菱最后沙哑的声线像是脱去了陆良人周身的空气,让他无法呼吸。他陆良人从来都是个胆怯的人,不敢袒露自己,不敢面对失去,他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只为维持那个看起来“幸福”的假象。
此时有个声音在他心底叫嚣着“快逃快逃”,这种恐惧让身体快于大脑作出反应,他的双腿猛夹马腹,想要从这撕心裂肺的质问中逃走,逃得越远越好。
稻妻腹部传来疼痛,它猛地抬起前蹄,却未迈动一步。
怕是连稻妻都在嘲笑这个怯懦的人……
陆良人复又扬起马鞭,狠狠抽向马臀,这下稻妻再也忍不住了,向天嘶吼一声,撒蹄狂奔而去。
“陆良人我不想过得像姑母一样啊——”妙菱朝他喊出最后一声,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点消失不见,妙菱瘫坐在地,眼泪终于决堤。
……
“噼里啪啦——”
“恭喜恭喜——”
“陆家少爷真是一表人才啊——”
鞭炮声、道喜声在耳边频频响起,妙菱眼前一片红,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手中传来陆良人的温度,模糊着能看见身前挺拔的身影。
谦谦君子,翩翩少年郎。这便是她今日要嫁之人。
十岁那年第一次踏入陆慕山庄,那个练剑的身影便牢牢地刻在了心上。
“我叫陆良人,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收起剑,抬袖擦去额头的薄汗。
“我……我叫殷妙菱。”妙菱低着头,偷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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