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盲人师傅膝下充作小童,师傅出门唱戏的时候,他就在前面领路,外带和很多电视剧里面一样,手里捧着个小破碗跟观众掏钱。到了战乱时期,就和他的“阿水师傅”一块儿辗转到了更南边,不过却因为某些原因,没能淌到港岛,直到新华夏成立以后,才又摸索着回了闽南湶州。而因为小时候的悟性好,倒让他把师傅唱南音的绝技也学了个十成十,早年间一些卓有名望的南音大家相继离世以后,原本混迹于民间的张土水,倒是逐渐成了南音的代表性人物。
资料是罗戈找了关系,从湶州那边的湶州南音乐团里找到的,几乎不可能有作假的嫌疑,所以杨一也就当是确凿无疑的信息,全部采信了过来。
“你好你好,我是我是。”老人早年间一直跟在师傅身边走街串巷,比起同龄的孩子,心智要早成熟很多,也曾背井离乡,也曾万里颠簸,所以轮到察言观色,自然不输于绝大多数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在和杨一见面以后,第一句话,就是用夹杂着闽南方言味道的普通话问好:“是杨董吧?之前看到罗董,还在心里惊惊咋这真是年少有为,结果现在看到杨董,发现阳一文化这么兴旺不是没有道理伐,两位老总都厉害啊!”
老人的态度已经不只是礼貌,更应该称之为某种恭敬,的确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但杨一却并不为这种态度而多么高兴,他更希望这些民族文化的保护者和传承者,是以一种骄傲的姿态来说话,而不是和无数营营役役的人们一样。但这种想法在男生心里打了个转儿以后,也就随即作罢。毕竟他自己也知道,骄傲是要资本的,如果他不是一个被上天所厚爱的重生者,那么大概也轮不到他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
所以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以后,双方又寒暄一轮,然后各自坐下。甫一坐定,男生就直接开门见山道:“张老先生,你们这个南音,说实话,我也做过了一番了解。虽然我们吴越长三角这边很少人知道,但说起来还应该算是所有南方乐种的源头,在闽福还有南粤一带还是比较流行的,既然是这样,你之前却跟罗董说有些无力为继下去了呢?具体情况你能说一下吗?”
“以前是流行,但那也都是以前。以前湶州底下一个乡镇,都还有南音社团,现在也不是没人了。”一边说着,老人一边摇摇头,言辞不胜怅然:“以前我们市里有南音乐团,算是公家单位,外头还有这个社那个阁,也都是兴旺。哪个知晓现在的情况会变成这个样,就连被叫做是‘南音穴’的浮桥镇都没有几个大的社团了,更不用说其他地方。弦友的确还是不少,不过那都是一些朋友自己在家里玩,自娱自乐吧,都是在家里面,反正外面是看不到什么正经的表演了……哦,还有学生的问题,以前我自己是当小童出身,现在一家家的都富了,哪还有人愿意把儿女送出来当童子……”
见杨一不管怎么说,还是在认真了解情况,张土水也跟找到了倾诉对象般,有什么就全都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而对面的男生耳朵里听着,心里更是禁不住叹气,南音的这种情况,不是跟昆曲一个样了么?一年多以前,到昆汕那边找常鸿瞿的时候,对方也是感慨连个好点儿的学艺苗子都找不到。
唯一不同的一点,是昆曲的传承更加“国有化”一些,即便是在国家开始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之前,地方上的一些相关主管单位,也对昆曲有所关注。而南音就完完全全是“处江湖之远”了,除了一些民间爱好者和专业人士,甚至很多闽福本地的年轻人,都不知道生养自己的土地上,还有这么一种古老的音乐模式传承。
听完了张土水的倾诉后,杨一点点头,但并没有立即给出结论。就和之前他跟罗戈讲到的一样,既然日后要把扶持民间文化,当作是一项事业,那么所有的工作就必须正规化程序化,而不能仅仅只依靠他的一时兴起。如果不能针对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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