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两坛药酒,背着背篓,跟在家的几人道完别,范竹灵开始往回走。
在地里干活劳动挣工分的李云和范耀宗都没回家,让范竹灵无缘跟他们说再见,他们队里的地还在村后面,也甭想回去的路上碰面打声招呼。
各个年代有各个年代的无奈,在劳动最光荣的七十年代,大部分出嫁女一年到两头回娘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除了没钱走亲戚,剩下的就是忙了,白天忙着下地挣工分,晚上伺候完孩子还得伺候男人,恨不得分成好几个人,哪还有空想回娘家的事。
另外还有些恶婆婆,觉得儿媳回娘家就是往回扒拉东西,为了避免吵架打架,出嫁女回娘家的更是少了很多。
出了青山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范竹灵看到道路两旁的地里还有不少人在劳作。
有人说说笑笑,有人埋头苦干。
一派其乐融融丰收之相。
三斤沉的酒坛有些重,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酒坛和背篓放进空间。
与此同时,一个着急的声音喊:“快快,狗子,你赶紧去找找王婆。”嗓门很大。
“咋了?”隔着地头,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范竹灵耳中。
她好奇的抬头往不远处的人群聚集处伸了伸头。
还有不少人闻讯往陆续那赶,有人脸上带着担忧,自然也有人满脸看热闹的好奇。
“你媳妇跌了一跤。”
话音刚落,范竹灵转头正好看到那位回话的狗子撂下锄头撒腿就往村里跑,看样子好像是急事。
那个村夹在柳树村和青山村中间,范家没有亲戚在那个村,所以范竹灵没去过,不过倒是有那个村的人去老宅找范荣山看过病。
不知不觉本来只有四五个人围在一起的地方凑成了里三圈外三圈。
远远地范竹灵也看不清到底咋回事,不过刚刚那位大嗓门的婶子说有人摔倒他们才闻讯过去的。
本着医者父母心的信念,范竹灵脚下拐了个弯,踏入地里,感觉左脚往下陷的一瞬间她反应了过来,及时抽回脚,可惜还是晚了,由于地刚浇完不久,还湿乎乎的,她没注意脚下的结果是踩了一脚泥。
满是泥的鞋子有些沉,不舒服,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个,她只踢了踢脚,泥没踢下多少另外又找个干燥没浇过水地,绕了个小弯走到人群外围。
“怎么会摔倒呢?还流了那老多血。”
“听说是不小心滑了下。”
“狗子媳妇肚子八个月了吧?”
“不太到,应该还差三四天。”
“七活八不活。”
“看样子有些悬呢。”
刚走到人群外围,人群中讨论声就传进了范竹灵的耳朵里,七七八八拼凑一下她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趁着没人注意,她把手上的两坛酒放到地上,又把背上背篓摘下来,借着背篓掩护从空间里掏出来一套银针,还有一个小瓷瓶。
瓷瓶里是用千年野参制作的救命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打算用,一般人受不得。
那套银针被她拿在手上,背篓和酒放在了人群外面,趁着大家议论纷纷,她探头往里挤了挤。
身材纤细的好处是只要有个缝她就能挤进去。
“她这是难产,还是赶快送医院吧。”
乱哄哄的人群由于这句话,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转头寻找声音来源,想知道是谁说这种话。
站在范竹灵身边的五十多岁的婶子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她:“姑娘家家,说话咋这么不吉利。”
“就是,这是谁家姑娘,咋这么不会说话。”
“一会王婆来了你指定没事,别担心啊狗子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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