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作答:“昨天的和解没有结果,双方提出的金额相差太大。”
“那为什么我最后提出的一个几乎与实际判决数额不会相差太远的金额,被告人的父母,也还是拒绝了?”
她面露犹豫,看了郑启杰,终于开口:“因为余律师告诉过被告人父母,这案子赢面很大,被告人无罪释放的话,自然是一分钱都不用出的。”
她用词很注意分寸,其实余文忠的原话是“交给我就好,赢定了”,只是这样的话不宜在法庭上宣扬出来,有做出不实承诺的嫌疑。
祝锦川似笑非笑,转向下一个问题:“戚律师,我想问一下,昨天我提出让被告人父母进行精神鉴定以后,他们的反应如何?是否达成一致?”
这个问题来得很没道理,余文忠不明就里,也不好再发话,戚婉则犹犹豫豫地说:“没有。”
祝锦川继续问:“我方提出被告人父母如果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或者有过家族病史,也许是可以酌情减低刑事责任的因素。被告人父母,为何没有答应?”
戚婉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他们说没病,不用查,还有鉴定费也不是小数目。”
她话音刚落,祝锦川的追问也来了:“结合之前赔偿金额没有一点谈判余地的情况,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被告人的父母,不愿意为了儿子出钱?”
余文忠坐不住了:“反对对方律师诱导性发问。”
蓝刚听地直皱眉头,罕见地打断还想继续问下去的祝锦川:“你们民事和解的过程对查清本案事实没有任何关联,就算有结果,当事人在和解过程中的任何自认,也不能作为证据。”
余文忠紧张的表情放松,有些责怪地看了戚婉一眼,倒也没有其他的反应。
祝锦川微笑:“那我换一个问题好了,被告人的父母今天为什么没有来旁听庭审?”
戚婉终于又一次有些吞吐起来:“因为今天现场有很多记者。”
“也就是说,因为害怕记者的采访,他们放弃了两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儿子的机会?”
祝锦川语速很快,却字字铿锵,让庭上所有人,都听清楚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戚婉面色一变,不敢就这个问题再回答下去。
余文忠的脸色,反而轻松了起来。
搞什么,这弯弯绕绕这么久,竟然埋伏在这里?
费了那么多心思,先是证明郑启杰成长环境有问题,父母过于严厉,一个考不好就惹来毒打,从而想证明被告人有暴力倾向,还喜欢浏览有尸体照片的网站,买了很多有关解剖和变态杀人案件的书籍。
现在,又想通过郑家父母不愿意赔偿换取谅解c因为害怕采访c因为觉得儿子丢脸所以放弃掉这好几年来第一次可以见到郑启杰的机会,来从侧面印证,被告人的家庭确实有问题。
捋清楚这前因后果,余文忠不急了,嘴角挂着一丝笑,慢悠悠提出反对意见:“看来是名师出高徒,凌律师刚才问题偏到银河系外,祝律师的这几个问题,也毫无意义。”
言外之意,是在讽刺他们没水平c抓不住庭审重点了。
蓝刚也是好一阵云里雾里。
刚才他花了好大功夫说服除叶专委以外的合议庭成员,终于能让被害人这方询问被告人律师,开了条这么大的口子,竟然就是这样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真是有些失望了。
他刚要出言提醒,祝锦川已经抢先一步:“看来被告方律师不想回答。那么就这样好了,我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说完,他向椅背一靠,一副完成重要使命的模样,又伸手在凌俐面前的桌子上轻敲了下,示意她集中注意力。
凌俐脑袋里还在回想刚才那几个问题的含义,若有所思地把视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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