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做了巡夜人,虽然有点累,但陶小霜和孙齐圣就没再为钱的事发过愁,事实上,在上海两人还得捂着鼓鼓的荷包,时不时的装装穷才行。
谁知道,这一到香港,才半天的功夫两人就感觉手里的钱不够用了。
在上海,定一个月的报纸只需3块钱,而在香港买一份报纸就是2块5;在上海,陶小霜和孙齐圣的两口之家每月的伙食费大概是120块,已经比那些四口之家都多花了一倍,而两人不久前在红磡码头的附近吃一顿简单的午饭就花了98块港币。从九龙到香港岛的船费则是90块港币。
即使考虑到汇率的因素,两人也相当于在半天时间里花去了300块人民币——陶小霜作为科级干部每月工资加上津贴也才75块钱而已,这300块钱已经是她4个月的工资了!
陶小霜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总说资本主义是在残酷的剥削劳动人民了。”一边感叹,她一边打量这价格昂贵的房间。
只见这不大的房间里,配有崭新的地毯和壁纸,都是漂亮的香槟色,而双人床和齐备的家具则是欧式风格,都有九成新以上。陶小霜看着双人床正对着的矮柜,有些惊喜的道,“居然还配了电视。”
在上海,虽然已经有了黑白电视机,但因为极其稀缺,所以只有公家才有配额,陶小霜和孙齐圣想买上一台孝敬徐阿婆和孙爷孙奶都没处买去。
“还配了电话机。”孙齐圣走到床头,一旁的矮柜上搁着一台电话机,一个厚厚的电话薄放在话机的旁边,孙齐圣翻了翻,看地址,这岛上的私家电话比公用电话还多。
“我们先洗澡再吃饭吧。”陶小霜两手扯着衣襟抖了抖,“我身上沾的沙估计都有两斤。”房间的右侧有一个隐蔽的门,应该是大卫生间。
“一起洗。”孙齐圣坐在矮柜上,把鞋底足磨掉一层的千层布鞋给脱了,光着脚拉着陶小霜往大卫生间去。
卫生间也不大,一开门就是涮洗台,马桶在最里面,还有一个白瓷浴缸。一扭开浴缸上面的那个水龙头,带着水蒸气的热水就直往缸底流。
每次在家用浴缸都要烧上两大锅热水的陶小霜惊喜道:“……简直是天降甘霖!”她回头看向孙齐圣,却见他已经脱掉了上衣。
孙齐圣走过来,伸手探了探浴缸里的热水,“有点烫”,他扭开了位于浴缸尾部的另一个水龙头,里面果然是冷水。
在一起过了4年,陶小霜已经进步到和孙齐圣一起泡澡也面不改色还会摸两把胸肌的程度。然后,被调戏的孙齐圣就会化身野兽,高兴的把她吞吃下肚。不过,这次两人又累又饿,所以只是互相抹了肥皂,然后搓了背,就一起坐进浴缸里洗了澡和头。
洗完,两人飞来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擦干了头发,然后穿上从巡夜人制服挑捡出来的不显眼的亚麻质地的衣裤。
一吃完飞来的晚饭,陶小霜就打了两个呵欠。
“那我们睡了吧。”孙齐圣见状就打消了好奇心——他本来还想看看香港的电视台有什么节目的。
“好。”陶小霜起身去大卫生间洗漱。
……
次日早晨,一边翻看全是繁体字的香港报纸,一边吃着三明治的陶小霜惊讶的对孙齐圣说:“大圣,你看——这里的报纸什么都敢报道呀!”
陶小霜翻看的报纸是据说每天卖出上百万份的“成报”——1976年香港的人口才不到500万。这样的一份报纸,居然有一个副刊专门报道市面上发生的劫杀、车祸或者桃色事件,还有两篇和金/瓶梅类似的在连载。
孙齐圣道:“你看我的这份。”他手上的是一份“新报”,其中有一个副刊连篇累牍的报道和赛马有关的新闻。
放下新报,陶小霜眨眨眼,随即板着脸对孙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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