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初霭张着手要他抱。
苏回暖的眼前浮现出千秋节那一天的暴雨。他默许梁国人拿走了专门给妹妹治病的药,作为代价只是跟她说了句以后由她负责公主的病。现在初霭病情加重,而她这一两个月竟未能上心,实在是没有践行她当时的诺言。
毕竟他已经给了她最大的宽容。
“公主先天带来的病有加重的趋势,亟需压制,陛下……”
盛云沂看了眼初霭,反握住她的手,“我自有对策,不要觉得对不起她。”
“哥哥!”初霭好半天才掀开被窝,气息一个不稳,又剧烈地咳起来,“你……你来了,云云生病了,可不可以不看书?”
盛云沂把她拎到床边上,初霭抱住他的腿,莹莹的大眼睛祈盼地望着他。
“本来想着你若在睡觉,就不提此事了,但难得你精神足,还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做兄长的甚是欣慰reads;逃宫弃嫡(中部)。”他扬声道:“付豫,带公主下去,陆都知担心的紧,让他顺便查查公主课业。”
付豫“哎”地应了声,心想陛下果然不能当着小殿下的面出格,将头点了两点,却顷刻间噎住了——那那那床帘怎么又打下来了啊小殿下快别往那看了!
苏回暖撑着软枕茫然着,冷不防他欺身过来,飞快地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待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糟心事后下意识将被子一举,隔开了他炙热的视线。
初霭还在叫:“哥哥你欺负院判姐姐!院判姐姐是我的!”
付豫苦着脸捂住公主喋喋不休的小嘴,“小祖宗咱们这就走了。”
“啊!哥哥你煮了茶,我还没喝呐!”
付豫一介文书里来去的司礼太监,手上力道抵不住小孩子这么一挣,却听幔帐里头今上来了句:
“喝完药不能喝茶,不是给你煮的。”
初霭喉咙痒,喊不出来就作势要哭,今上懒洋洋地道:“不要你了,出去。”
小姑娘道行浅,三两下就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被拖出了流玉宫。
苏回暖保持着那个举着被子的姿势,忽然想起自己的外衣还在架子上,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清了清嗓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
“陛下上次放走窃药库的人,应该另外在诊疗方面有所准备,能否告知我陛下的打算?”
盛云沂取来两盏温茶,“你当夫子当了那么久,喝点水润润嗓子罢。”
苏回暖堪堪把被子放下来半寸,眼光越过被面的银丝祥云将信将疑地碰到杯子,货真价实,撤了力气刚要接过,正合了他的意。盛云沂覆住她纤细的指头,带着她把杯子凑到嘴边,另一只手已揽上她的腰。薄薄的两层衣物下是光滑细腻的肌肤,他温香软玉在怀,嗅着她身上幽幽的药香,在早朝上听见的讯息再不能扰了心神。这种时候还谈公事未免太不解风情,可他看上的偏偏是个极不解风情的人,光靠个杯子是堵不上嘴的。
苏回暖勉强抿了两口,不动声色地盖上被子,小声说:“你真放心她。你有后手吧?之前是怎么打算的,能说么?”
盛云沂思忖须臾,望着她不安的眼睛道:“有是有,不过不在宫里。我将十二叶青砂果让给北梁自是有底气这么做,把药材送到你堂兄手上,得到的益处比它花在初霭身上的多,况且繁京之内有另一种药材可以大致这些,本宫何时优柔寡断过?一介蝼蚁,值得我气上十天半个月?”
迎朱应了声诺,等了一瞬,果不其然听到她压抑着愤怒的低喝:
“诸邑郡……她算个什么郡主?胡汉养的杂种罢了!偏皇祖母日日将她带在身边!呵,母后初一十五定省,一整个屋子的人全跪在明心宫里,而她呢,仗着又太皇太后撑腰,连个正眼都不给我们!她在宫中三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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