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明显。
苏回暖聚精会神地听着。
“上一株寻木华是被玉霄山拿走的,年初的时候晏某在草原带回了一个人,此人正是玉霄山仅剩的门人。不仅如此,她与这解药的缘分可着实不浅啊。”
苏回暖蓦然起身,晕眩忽地袭来。
眼前的景物摇晃不清,茶水幽幽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她模糊的视线触到了角落里一支燃烧的线香上,暗骂自己大意。
茶的气味哪里会有这么浓。
“既是诚心,晏某就将此人交给越王殿下处置罢。”
僵硬平板的笑声在耳边越来越远,有人将她的身子从地上搬起来,还有窸窸窣窣的低语。
她还残存一丝知觉,什么也看不见,最后的念头却跑到千里之外。
盛云沂到底知不知道?
*
正月十五,江雨初晴。
台苑渡口人流如织,城中回家过年的人排着队等待船只,期盼早些回去开始一年的营生。每逢初七到十五,渡口都会集上艄公船夫,替给人渡江赚点闲钱。
傍晚的水面空阔如镜,细小的波浪打在船舷上,在船头站得久了不免心生烦躁。船工阴着脸看着今日最后一批人,吆喝了几嗓子示意他们快些,就利落地撑起桨准备离岸。
“大哥——等等我啊!哎哟!”
船工回头望望,呸了一声,“他娘的!就是这等小兔崽子耽误时间!”说完就喊另外几人不必理会,继续行船。
“娘啊!儿子实在放心不下您,可怜您听不见看不见到岸要怎么办!哎哟喂老天菩萨佛祖保佑!船上的,求多看顾家母啊!不孝子只有走旱路过去了!”
船上立刻叽叽喳喳一片嘈杂,船工打眼看看,的确有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闭着眼睛坐在船尾。
“划船的,咱掉个头吧!这要不让人家上来可不是损阴德嘛!”
船工狠狠瞪了岸上一眼,“给我等着!”
等到岸上那人跳上船,另一个船工责怪道:“你自己老娘都看不好,磨磨蹭蹭有什么事啊!”
“多谢大哥!多谢各位!娘呀,咱们遇上好人啦……”他一边抹着眼睛,一边坐在那老太太身边,压低嗓门凑在耳边道:“老大娘帮帮忙,救咱个急。”
过了片刻,老太太才抬起眼皮,慢吞吞地伸出手。
船已至江心,他摸出几个铜板递过去,长舒一口气,将青色的帽子扯下来拿在手里转圈。
“江风爽籁!江风爽籁啊!”
这人中等身量,一身青灰棉衣,长得白白净净像个书生,那帽子在他灵活的手指间转得飞快,愣是掉不下来。
他斜眼瞟着旁边一个十二三岁弱不禁风的女孩儿,“小姑娘,看你脸色甚好双目有神,定是最近桃花旺盛,不过可要小心为妙啊!要算命不?”
那姑娘用不知什么地方的方言叽里呱啦说了一串,他顺理成章地捏住她的手腕,“不算命么?那小生就给你看看脉吧!哎呀呀,脉象虚浮……”
身体一轻,他僵笑着抬头,一个彪形大汉拎着他的衣服,恶狠狠地将他拖到船边:
“敢调戏老子女儿!今日就是你老母在这儿老子也要把你扔下去喂鱼!”
他咽了口唾沫,“脉……脉象虚浮,宜……宜用金钱草五钱,玉簪花粉三钱,白丹皮二钱研末,配以甘草桃胶煎至七分,食前和温水饮下,早晚各一次……”
大汉一惊,手上力道骤然松开,他跌在船板上捂着胸口咳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是大夫?就是台苑最好的医师也说没法子治我家囡囡的病!”
书生打扮的人爬起来,斯斯文文地道:“是不是有好几年了,两年不止三年不到,夜里睡不好白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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