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三四章 抽薪(第1/3页)  舞雩春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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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步阳很困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走到哪里都是劳苦角色,跟着晏煕圭还不如跟着他师妹和妹夫,这表兄弟俩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死了”的刺客在他的手里活过来,委屈地摘掉面巾:“徐先生,小人胳膊上的纹身会留多久啊?回去要被统领笑话的。”

    徐步阳捡起他那只左手,掏出一瓶药水在上面涂涂抹抹,纹身很快就看不见了。

    此处是晏氏暂住的小宅院。半个时辰之前,晏公子无畏地在街上逛了一圈,扮成越藩杀手的暗卫选了个僻静的旮旯角,“乘其不备”地一剑刺过去,弱不禁风的公子当场倒地。晏煕圭躺在地上看了会儿云朵,直到周围响起了百姓的惊呼,才被长随搀扶着痛苦不堪地站起,此时下属非常及时地跑来:

    “公子,刺客被抓到,畏罪自尽了!”

    百姓们:“啊!……唉。”

    简单粗暴。

    据说“晏府家丁”与刺客激战时,不小心挑破他的左袖,露出梅花型的记号,南安的老人们立刻认出来:

    “好像是王府里养的府兵,十几年前在街上抓捕逃犯,那时管他们叫梅花卫。”

    百姓们面面相觑,觉得越王殿下这事做的很不地道。明明都让晏氏帮他收银子了,遭到城中居民反对,就欲先下手为强,直接把人给解决掉以保全自己的名声。晏氏是商人,贩盐权是天子给的,如果让他把价格调低一点,一来不是藩王的权力,二来对军队也没好处,左右大家对名正言顺调盐价的晏氏态度极差,索性来个暗杀,暂且平息众怒。

    “没了晏氏,还有张王赵李氏,按照之前的标准,他们愿意降价才怪。”

    刺客虽然死了,但也要被送往县衙。

    徐步阳此刻就在县衙的停尸房里待着,他现在是晏氏请的仵作。

    停尸房是牢房里独辟出来的一个小间,玉水县的县太爷看起来是个闲散人,牢中空无一人……当然可能也是这玉水县民风淳朴,治安不错。

    河鼓卫把白布一掀,脱衣服:“劳烦先生在这儿躺上几柱香,某去去就回。”

    徐步阳干笑几声:“要是有人过来,听到咱咳嗽还以为诈尸呢,你可得快点。”

    穿了黑衣、重新蒙上面巾的刺客扶着老腰躺到木板上,嫌弃把面具甩给暗卫:“你把那地上的香多燃几根,我瘆得慌。”

    仵作从牢里出来,说要到厨房添点姜片含在嘴里,尸体剖出来味儿太重。他顺着指点弯弯曲曲地绕过厨房,摸进不远处藏储县志的屋子,果然看到了东西。

    晏公子正在后堂和知县煞有介事地谈话,表示不打算报官把事闹大,作为初来乍到的商人,理应对当地尊敬几分,这次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知县点头如捣蒜,事儿太大,牵扯到越王殿下,他芝麻大小的官,不趟这浑水。

    “传闻王爷要往每个州府征粮,”晏公子的潋滟凤眼盯着自己肩上干涸的血迹,脸色如雪,“知县可要做好准备,玉水城外有南安最大的义仓,这几年的年成都挺好,想必足够用。”

    栎州风调雨顺,稻子一年两熟,州治的义仓建的颇为壮观,一百名士兵日夜换班,守备森严。军队出征须开军仓,然而现在军仓似乎不够用,南安多年没有战争,只好拿赈济天灾的义仓顶一顶。

    义仓属于县辖,设计图纸不在知州那儿。

    拿了图纸回来的河鼓卫替了快睡着的徐步阳,白布一蒙,一只惨青的手垂在木板边缘,几个人捂着鼻子,抬着他往义庄去。

    徐步阳写好了验尸的公文,一板一眼地向知县禀报:“这刺客牙齿里藏了毒,是以家丁捉到他时他已经没气了,其人身长六尺四寸……”

    知县头疼道:“好了好了,公子回去修养着,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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