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玥司抖了抖袖子,轻咳两声,凑到诞青近前,嬉皮笑脸道:“我说诞青,你说这话实在就有失偏颇。袖花阁那些女杀手,哪一个不是久经风月,身经百战,跟我分明是半斤八两,怎么就吃亏于我?当然,‘久经风月,身经百战’得除去我姐姐,她是母夜叉,没什么人敢惹的……哎呦!姐,别拿剑割我腿!痛…痛…”他揉着腿,往前朝诞青凑得更近:“再说了,诞青,你说我孟浪风流,可我从未负过你,还是你想明白了,打算给我一次负你的机会?”
他这话讲得一气呵成,逻辑严谨毫无漏洞,流利连贯好似真的一般,诞青扁扁嘴摊手道:“柏大管家,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这般互相打趣嬉闹已是寻常,却正被站在角落中的花千放尽数看进眼里。花千放无可奈何地笑笑,抬手抚了抚手臂上蚯蚓一般面目可憎的伤疤,不由自主地朝角落里缩了缩。“柏玥司……”
远处,她的表哥花慕容任由身边人拌嘴打趣,顾自仰躺在席垫上饮酒,柏玥司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间,已是有一众女子簇拥在花无颜膝下。
名门大派的掌门带着各家千金小姐,已行至花慕容座下行礼拜会。
话说这些名门正派的掌上明珠,或已是少宫主,或是既定的继承人,她们虽心中倾慕于花阁主,但毕竟出自名门望族,众目睽睽之下亲自抛头露面,被爹爹带着当众求亲,还是羞赧踟蹰的,皆是迟疑着不敢开口。
俗话说,木秀于林,林子大了总会有出头鸟。
这一众人连掌门带继任掌门,连宫主带少宫主,虽皆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无一人愿打头说起提亲之事,毕竟武林大会,摆明了带头提亲还是有失体统的。只见众人中,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裙,明橘色绣花小坎儿的姑娘忽而走至花慕容近前,展开了肩膀,挺直了胸脯负手而立,昂着下巴偏头直直地将花慕容望着,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绯红色:“阁主好,我叫钟晴,是一百三十三届武林大会夺冠者钟南慈的孙女,因为爷爷做了英雄,所以打小我便仰慕英雄。我自幼便听着阁主故事长大,梦想着有一天能亲眼见一见阁主,嫁与阁主为妻。”末了,她的脸上挂着一片绯红色的云,眼神也没有之前那般直勾勾的凌厉,低垂了眉眼,咬着嘴唇道:“呃…就是不知道,阁主会不会给钟晴这个机会。”
一旁柏玥司拉高音调道:“呦!那你的童年可当真不算幸福啊!你可知你爷爷与阁主什么渊源,你可知你爷爷被阁主秒杀……哎呦!你踢我干嘛!好疼。”
柏玥司疼得“嘶嘶”吸气,回头看着身后的人。
这次诞青未开口,是柏樱抬腿踹了他一脚。
柏玥司拍拍腿回头,一脸委屈对姐姐道:“喂,姐,你干嘛啊?”
柏樱瞪着他道:“干你屁事!要你多话?”
柏玥司瘪嘴道:“我在帮阁主解围……哎哎,姐,疼,疼!”
钟晴不愧名门之后,涵养甚好,听着柏玥司的几句话她脸色都未变上一变,仍旧作娇羞状道:“我听闻阁主夫人五年前已过世,我亦听闻拿了武林大会的第一,就可嫁给阁主为妻。”
花慕容眉眼从容,儒雅似画中人般听钟晴把一颗少女心扉吐露完,唇边含笑似三月春风,垂首抚了抚衣袖,将身边站着的苏年年一把拉入怀中,白玉般的手轻拂着她的发丝和尖细白皙的下巴,朝面前少女轻描淡写温柔笑道:“这是造谣。”
本来钟晴满腔热忱,一腔热血,信心满满地对花阁主表明心迹,却被花慕容这淡定从容,轻描淡写,毫不委婉地拒绝了,她看着阁主怀中慢条斯理地搂着别的女人,自知无趣,却又莫名地觉得委屈。她低着头站在原地,手仍是向后挽着,却是左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互相搅着指头,右脚的鞋子不安分地碾着地面。
相比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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