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所有人或憧憬,或羡慕,或疑惑,或期待的目光中,陈昔微得申不疑亲手授太阳巾,然后站到了神宫掌教的身后。
女子淡雅如菊地站在那里,若不是亲见先前一幕,谁能知道她心目中栖息着一只凤凰,光彩逼人。
“曾醉墨何在?”
……
“宝玺何在?”
……
陈昔微之后,是第二个自洗神劫中超脱出来的曾醉墨,第三个之宝玺。
外门三年,他们本就是仅次于陈昔微后,一时风云人物。
一样的叩问本心,一样的光柱照人,一样的得授太阳巾,列入太阳神宫门墙。
只是与陈昔微相比,他们得到的关注未免少得太多。
宁风甚至能从身边还未上台的诸弟子神情中,感受到他们的失落。
“不失落才有鬼呢。”
“这几天的疏通,忙碌,投资,全打了水漂吧?”
宁风低下头,免得神情流露出异样来。
他冷眼观看,哪里还不知道,从陈昔微那里闹出争徒的情况后,后面诸峰招收弟子就好玩了,完全是按照顺序,一个山峰一个山峰地收人。
太阳神宫可是天下七宗,丢人现眼的事情一回就嫌太多。
以防相夺,不如排排坐,分果果。
这下可好,本代弟子里那些走了门路,选好相熟山峰者,念头全都落了空,那种如丧考妣的样子,着实让宁风忍不住想笑。
一个个新晋神宫弟子的大愿洪亮地在广场上响起,声声入耳。
有那要超脱彼岸的,有要长生久视的,有要锄强扶弱还朗朗乾坤者……
“我愿……什么?”
宁风听到后来,心中空灵一片,眼前诸般景象没有入眼,耳中纷纷扰扰不曾留心,一如进入魂境,好似入得九窍石一般的感觉。
一直到……
“宁风,出列。”
神宫掌教申不疑,喊出了他的名字。
宁风左右空荡,新晋神宫弟子,仅剩下他一人。
上首处九位长辈身后,或三或四,依次站着其余新晋弟子们。
扶摇会,到了尾声。
宁风深吸一口气,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走到白金蒲团前,向着太阳神宫方向,一拜。
“弟子宁风,拜见掌教,拜见诸位山主。”
他双膝触及蒲团,从膝盖下,从头顶上,融融暖意,流转全身。
“汝可愿:入我太阳神宫,谨守神宫律条,不得触犯。”
申不疑同样的话,重复了三十遍,依然字字清晰,声声回荡广场,直入本心。
“弟子,愿意!”
宁风再拜。
“汝可能:用心修持,勇猛精进,使我神宫威名不坠?”
“弟子,能!”
宁风三拜,最关键的一问也随之到来:“他朝同风而起,扶摇之日,汝有何愿?”
“我……”
宁风张了张口,空灵境界破碎,无数场景无数景象,飞花般入眼。
“我……”
宁风眼前好像看到了前世,看到自己一辈子蝇营狗苟,殚尽竭虑,做着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
他又看到,在魂境中,书生踏破千山万水,想尽万种方法,试遍亿种可能,始终不成。
在那片天地里,那段日子里,书生就好像是一颗棋子,被上天无形的手摆布,不得挣脱。
“我……”
宁风的拳头不觉间握紧,他看到自己一身狼狈,站在雪峰之巅,世界之巅,昂首而挺胸,一声花会开,雪域开遍了繁花……
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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