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的一些军士押解这那麻家的一干老幼从东直门进城往刑部牢房那边走。一开始沈一贯坐在马车上还纳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犯押解进京了,他让下边的人一打听,才知道真的是那造反的麻家人。他特意打开车上的窗帘,看了一下那押解在囚车上的麻家老幼,不过他也不认得这些人,看了也是白看。但是他却认识麻贵,只是这麻贵的首级据说已经砍了下来,装在盒子里,现下已经送到宫里头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沈一贯自然是要赶紧进宫的,他要看看到底是不是那麻贵。这家伙当年征伐朝鲜的时候也是来过京师的,京师当中很多人都是认识他。
等到了宫中,天启小皇帝已然坐在上边了。不过沈一贯打眼一瞅,却是没有看到他预料中的喜形于色,那小皇帝脸上并没有说很么太过高兴的表情,好像征伐这麻家是一件想当然的事情一般。只是冷冷的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又让其他认识这麻贵的大臣当众验看了这麻贵的首级,确认是麻贵后,他便又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金銮殿。临走还不忘说一句,让沈一贯这位内阁首辅和刑部的人看着办,把这麻家的人犯给定个什么罪,然后一遭收拾了。
这情形让沈一贯举着这小皇帝真是有些不可测了。这战事在他看来如此之难,在这小皇帝看来好像很简单,不当一回事。难道这小皇帝还有什么隐藏手段没有使出来?沈一贯不禁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这事本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了。
不过现下首要的是先把这些人犯处理了,然后再回去细想一下接下来该怎么下这盘棋。
反叛的人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沈一贯对于刑部的事情也是不太上心,直接就按照过去的办法,把这些麻家的遗老遗少都是直接斩首于菜市口,然后弃尸三天。好在现下是冬日,死人扔在大街上也是不会有什么苍蝇臭虫的围上来。
安排完这事后,沈一贯自己坐不住,便打发人把方从哲找来了。这事实在太过蹊跷,他又不便去接触那些京营士卒还有那些麻家的老幼,所以他就不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而现下他唯一能找来商量事情的便是那方从哲了。不过打从这家伙从辽镇考察回来后,就不怎么在意这朝政了,好像要做孤家寡人一般,什么事都不问,什么事都不管了。丝毫没有他刚上来那阵子的热情。
大概是让这小皇帝的招数给搞的,所以才没有了想法了吧。沈一贯是这么理解方从哲的,他却是没有想到,这方大人暗中已经和辽镇那边做上了买卖,心里头早就把自己当做辽镇那边的人了。而且在方从哲看来,辽镇那边的产业,那就是郑国舅的产业,既然自己和辽镇挂上了边,那就是和郑国舅搭上了线,以后那他就是郑国舅这边的人了。虽然现下明面上他不能表现出来,但是他心里有数。
沈一贯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他把方从哲叫到家里后,反而是很直接的问起了方从哲如何看这件事。
“嘿,我说我的阁老大人,你这真就是有些操劳过度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这是皇上和郑国舅在较劲呢,那咱们就索性做个看客。他们较他们的劲,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这天下是朱家的,又不是咱们的。这皇上和郑国舅较上劲了,这不正好让您在一边上有捡便宜的机会吗。”
“嗯,方大人此言倒也不差。哎,不过,方大人啊,这可不是老夫再捡便宜,而是咱们两个人再捡便宜啊。老夫先前还以为这次皇上必输无疑了呢,之后的打算都是想好了,天知道竟然是这么个结局。哎,天不遂人愿啊。”沈一贯已经不是刚刚弱冠的青年了,朝之上也是混了很多年,在这方从哲眼前,他也是没有什么顾忌,所以才敢说出这些诛心的话。
“瞧着吧,阁老,皇上既然已经用武力显示出自己的能耐了,那接下来大概就是要让那些和他作对的人吃亏了。咱们啊,还是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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