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黑得早,这么折腾了几个小时,现在又到了天黑的时候,唐杰抬起深重的胳膊扫了一眼晚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夜晚赶路太过危险,三人一致决定先找个地方躲上一晚再说,实在没有力气到处跑着找个足够安全的“堡垒”,所以他们很快在出了巷子不远处,找了一个相对满意的地方。
这片房屋大部分都是用作仓库,用来堆积成品服装,格局都是单层大屋,高度不输于两层建筑。下拉式的卷帘大铁门为仓库里的幸存者提供了末世难得的安全感,至少丧尸不会蹲到地上去拉卷帘门。
这个被相中的仓库里面一定有人,门口被砸坏的大锁就能证明。可惜里面的人早成了惊弓之鸟,见死不救从末日来临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人类文明的主旋律。
田大壮停下敲门的动作,脸上戾气一闪,蹲下身来抓住卷帘门的下端奋力一掀,咔嚓一声脆响之后,巨大的卷帘门就缓缓的升了起来。唐杰优哉游哉的拉着田静,无视门后几个目瞪口呆的幸存者,走了进去。
“井水不犯河水,”田大壮挥了挥他那堪比成年人大腿粗细的胳膊:“我们只是暂避一段时间,明天就走。
这件仓库很大,占地数百平米,屋顶很高,足有十多米的样子,正中间屋顶上吊着一个大功率灯泡,将仓库里照的如同白昼。
自动化程度比较高的现代化城市,即使发生了这样的灾难,发电厂仍然可以将储存的电能源源不绝的供应到每一处未被损坏的电能设备。
仓库里堆积着一堆堆的衣服,一眼望去,阿迪、龟人鸟、鸿星,应有尽有,全部装在简陋的塑料袋里,像垃圾一般的到处乱放,这些所谓的名牌在虞桥简直堪比地摊货,到处都是,杂乱的衣服堆里有不少幸存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多数都蜷缩在衣服堆里一声不吭。
其中站在门后面的那几个人,看起来更像是少数民族,面部轮廓较深,再加上旁边的几个卖葡萄干坚果的售卖车,可能是新疆维族兄弟。
虞桥市这几年轻工业发展的不错,人流量在全国的三流或三流以下城市中首屈一指,人多了消费的也就少不了,相应的这些卖葡萄干、切糕和果脯的外地人也越来越多。
据说这些卖葡萄干的都不是好人,至于为什么唐杰所知不多,但是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他也就下意识的不和这些人打交道。
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的年轻人看着田静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他凑近身边那个满脸长满花白胡子的老头:“这女人不错,要不咱用把好刀换过来……”
“不要找他们麻烦,人家都说了井水不犯河水,”老头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声音压得低低的:“这两个家伙不好惹,大个子很有力气,那个瘦的也一身是血,两人进来的时候好大一股子火药味,说不定身上有枪,我说安子,你小子能不能别老是想着你那二两肉的事。”
年轻人悻悻的往后缩了缩,不吭声了。
唐杰四下打量了一下,找了个远离窗口和大门的角落,在田家兄妹的帮助下,从架子上的一大堆衣物中拿下来一些铺在地上,很快就将临时窝棚弄的舒舒服服。
“明天再想办法离开吧,”唐杰晃晃脑袋,在衣物堆里蜷成一团,这该死的天气,没有零下十度,也至少不低于零下八度,对于长年生活在华南地区的人实在是一种煎熬。
“你们先睡,我来守夜,”田大壮将铁棍抱在怀里盘膝坐在地上,多年的习惯,让他在陌生的环境保持警戒。
唐杰也没逞强,他的体力严重透支,打脸充胖子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昨晚他就没睡好,再加上今天实在是累了点,一个温暖而又安全的环境,唐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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