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这话儿的意思,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道了句:“谈何容易。”就问他:“你们是不是遇着甚的事儿了?”又去看阿芒同颖娘。
丫头已是点头:“其实也不算甚的了不得的事儿,就是看不惯那‘钱德来’。”又嘟囔了一句:“实在是太糟心了。”
“确实糟心。”果然是因着这宗事儿,钱诚如笑着摇头:“咱们这行里就没有看得惯他的人。”说着旋即正色道:“可即便没有‘钱德来’,也会有‘钱德去’,这是没法子的事儿。”
也是没法儿绝根的事儿,他年轻的辰光也同丫头一样,眼里不揉沙子,百般看不上“钱德来”的下作行径,可年纪越长,说是心胸广了,实则是胆子小了,反倒是看开了。
甭管那伙子玩意儿怎的撩,只要他们不接招,上蹿下跳都是白搭。
说给阿芒颖娘,尤其是丫头听:“那伙子赖皮都赖到地上去了,咱们实在犯不着同他们硬碰硬,说到底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只管护好咱们自个儿,不拿他们当回事儿,他们自然恶心不到咱们……”
同阿芒还有颖娘的看法不谋而合,两人齐齐点头,丫头亦是默默点头,可打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
说来说去还是因着没人理会、没人敢管的缘故。
送走钱诚如,回过头来听着阿芒颖娘说话,方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可不是,咱们就得准备见面礼了。”
远的不说,他们过去秦家拜见的辰光,一众长辈可都是有见面礼送他们的。
颖娘同阿芒都应是,又去看果娘。
还得给小女孩儿预备一份儿才是。
文俶嘴上不说,可心里头也在替他们担着心呢,过来听说他们的打算后,对于钱诚如的提议却不算诧异。
一招鲜,吃遍天,再没有人比他们身为秦家人更知道这个道理了。
甚至在想,颖娘收徒或许真是一桩好事儿,或者说,被人这样的模仿,兴许也不是甚的坏事儿。
毕竟只有这样才更有利于颖娘创作的这类以风花雪月、叙事风情为主题的茶食的传扬同扩散。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则,一味的模仿势必只能达到形似的效果,是无法进入神似的境界的。
“钱德隆”,还有她自个儿,都是现成的例子。
也就说,只要颖娘半道上不出岔子,只要能够坚持下去,只要能够留住童心,能够把精力放在打磨手艺以及琢磨新创上,那她永远都能立于不败之地,绝不存在教会徒弟就饿死师傅的事儿。
甚至于还能以自己的名义成就传承,永远被人铭记。
就像自家的秦白芹。
这是多大的荣耀。
挽着颖娘的胳膊兴兜兜的说给她听,最后还加了一句:“师傅,你看我这个徒弟当得怎的样?处心积虑的想从师傅这偷师呢!”
颖娘到了嘴边的话儿就咽了下去。
她很想说你还是别叫我师傅了,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说着话儿的辰光了,甚至于往后她也不能不应了。
不免有些忐忑。
当然,她知道文俶这么说,其实说到底只是担心她多心罢了,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否则若是不为着她好,她也根本不必说这样兴许容易叫她多心的话儿。
哪怕颖娘打心里其实根本没这么想过,不论是多心,还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能饿死的师傅想来也不是甚的称职的师傅。
至于甚的荣耀,她也没想过,只想把自家的“五味和”传承下去。
向文俶请教拜礼同见面礼的打点,他们上哪儿都是小辈,还自来没有当过长辈。
还真是问对人了,这些个人情往来对于文俶而言根本不算个事儿。
先把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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