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娘呢?
从未主持过中馈,一切摸索着来的颖娘又是为了甚的?
像范老二说的那样,为了若他们离去,能给他们攒下足够的盘缠,若他们留下,能给他们打点束脩吗?
她真是这样想的吗?
阿芒不知道……
哪怕晓得明儿一早颖娘肯定会过问,还是一夜没能睡安生。
颖娘并不知道范老二这样爽快的就把她给“卖”了,一夜好眠,只天不亮惦记着饴糖起来时,竟然发现阿芒范老二诸人俱都已经起身了。
“怎的起的这样早?”自然不免诧异,又有些担心,去问三秋:“是不是睡得不习惯?”
担心他们在武馆里住久了,不习惯家里的局促。
若是因着这个,那可得赶紧想辙才是。
三秋瞥了眼正在站桩的范老二方向:“没有,没有,睡得挺好的,不过我们习惯早睡早起了,要做早课的。”
他们确实睡得都还不错,毕竟就算武馆再宽敞也不能同家比不是,何况铺盖枕头从柜子里取出来的辰光,不但干净板正,还带着日头特有的香气,不用问就知道必是颖娘拆洗晾晒过的,自是睡得香甜无比。
尤其自家老大。
不过内室里那兄弟二人睡得怎的样,或者说索性有没有睡着的,他就不知道了。
想来悬得很。
颖娘自然不晓得三秋心里的嘀咕,跟着瞥了眼范老二,就看到他孤独的认真背影,旁的,就再看不出来了。
只待天色渐亮,自然看到了阿芒同丫头眼脸下的乌青。
愣了一记后,只抿了抿唇,甚的都没问,打了热手巾过来给他们敷眼睛。
丫头不敢看颖娘,阿芒只消看颖娘担忧的眼神,就知道她必是想岔了,想来又以为他们同范老二怎的了,却松了一口气。
这辰光,想岔了总比想对了来的好。
没有辜负颖娘的心意,认认真真的敷好眼睛,将手巾洗好晾上,看着不声不响的颖娘,倏地没话儿找话儿似的蹦出来一句:“接下来是要蒸糯米捣麦芽吗?”
颖娘抬起头来看了阿芒一瞬,才一颔首,“嗯”了一声。
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因着小年的缘故,他们已经做了好些天的饴糖了。不但留着家里祭灶用,街坊朋友那也都有送,再就是“楼外楼”那里,也得备上一些。
阿芒给她打了这么些天的下手,除了温度上头控制不好,总是偏高,其他已经不用她多问了,竟然还会冒出这么一句话……
阿芒也意识到自己是关心则乱了,正好长了顺风耳的范老二不知打哪儿蹦过来:“是要做饴糖了吗?”
可喜把这一茬岔了过去。
阿芒索性不再说话,只听着范老二兴兜兜地指着麦芽问颖娘:“这是甚的,豆芽吗?”
颖娘整理好心情,告诉他:“不是豆芽,这是麦芽,是用大麦发酵而成的。”
范老二似懂非懂的一点头,又追问道:“那这饴糖就是用糯米还有麦芽做成的喽?”
一句接着一句,十分好学的模样。
却听的丫头心里越发的烦躁。
强忍着才没有丢下手里的活计跑回屋。
范老二几个都围着颖娘看做饴糖,只有阿芒留意到了丫头的情绪。
虽有不解,总觉得丫头同自己想的似乎不是一回事儿,可还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既是同他说,也是告诉自个儿:“不管甚的事儿,待过完年再说罢!”
丫头一怔,仰起头来盯着阿芒看,似是想在他脸上看出甚的答案来,不过很快就失望了,一肚子的闷气一点一点的漏了出去,恹恹地低下头来,点了点头。
乖乖窝在丫头身边的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