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随即也合掌回礼,“这是自然。如今两军交战在即,弘法长老若是不避嫌,请入大帐一叙。”
悟虚见王保保如此轻描淡写,知道王保保不信,其最后的言语,似乎还借着两军交战之语,隐隐有怀疑自己借此扰乱军心之嫌。
望了望下方虎视眈眈的元军,又看向高深莫测的王保保,悟虚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向着王保保拱拱手,“眼下,庐山热闹得很,多吉师兄等,都已经去了,道友难道不去看看?”
王保保,笑道,“我是师门有命在身,要讨伐逆贼,平定天下,建立人间极乐世界。弘法长老呢?”
声音不大,但在静谧的夜晚却是回荡不已。下方军士,顿时山呼海啸;而在悟虚耳边,不知怎的,却似乎师门二字咬得最重。
悟虚深深地看了王保保一眼,随后孤单单的身影消失不见。
王保保在脚下那些军士的欢呼声中,嘴角显出一丝真正的笑意。
悟虚一边往应天府方向飞,一边心潮起伏,“师门?自己的师门在哪里?将自己逐出山门的花莲妙法宗被全真教夜袭,自己未能前往;在天源延圣寺待了大半年,一直未正式拜入八思巴座下。东海普陀岛?观音菩萨也只是普通传法,而且至从传下海音螺,在与赵浩然等大战之后,便再也没有显圣过.”
飞到长江南岸,下关要塞,悟虚随手画出自己此番前往对岸老山区域所了解的军情,交给陆仲亨和郭英,便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寝帐中,神识入法界,面对左面莲海观音壁画,口诵《心经》,默起念,欲观音显圣。
谁知心经诵出百千遍,壁画毫无反应,更莫说观音菩萨显圣。又想到了当日,观音菩萨不留自己在宝陀寺,守护普陀道场一事,悟虚停了下来,心头乱糟糟的。
郭敏离我而去,赵彤被掳囚魔峰,花莲妙法宗荡然无存..庐山仙缘隐隐开启,八思巴、元法大师,还有刚才还与自己说话的性空大师、马灵华、章溢,还有玄机子、刘伯温,都纷纷前往,自己是否还要守在这应天府长江边?..没有师门的那种归属感孤独感的缺失,挑起千头万绪!个人情感,修行追求,佛法教义.。这些交织在一起,悟虚心神激荡,理不清,看不明,神识之体在法界中如坐针毡。
正在此时,须弥戒中一枚玉符亮起,悟虚摄入法界,刘伯温的声音传来,“悟虚大师,现在身在何处?刘某适才在黄天荡,发现了魔门修士。”
悟虚遂将自己今夜与那自称杨颖蓉的魔女交战,及随后与王保保对话,告知刘伯温。
刘伯温便大笑道,“我先前还只是依据蛛丝马迹有所猜疑,如今听大师这么一说,元军果然隐藏有魔门修士。此乃人神共愤之事!若是昭告天下,则不但元军完全失去大义,便是喇嘛教也恐怕再难短时间襄助元庭。”
悟虚问道,“你有证据么?就算抓住几个魔门修士,对方也可以说,这是魔门暗中潜伏,顶多只是失察,甚至说交战之际,我方栽赃陷害,推得一干二净。”
刘伯温又笑道,“有这么简单?虽说,修士术法玄妙,对方大可以有诸多借口和搪塞;但反过来,修士之间,难道还真凭所谓的人证物证?心证罢了!只要认定了,那便是不死不休,难道还走凡俗之间的三堂会审?我等只要将此消息散布出去便是!”
这倒也是。悟虚略一思量,便表示同意,但又对着玉符说道,“可眼下,众多修士,都已经离开双方军队,赶往庐山。消息散布出去,所起的作用似乎也有限得很。”
刘伯温那边想了想,说道,“只要你我出面,将消息传遍天下,说那随军皇子,堂而皇之地勾结魔女,主帅王保保,喇嘛教,也断难脱了干系!那边自然天下修士侧目,喇嘛教及元军必然有所顾忌,短期之间,不会南下?”
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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