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海和徐碧城知道陈深受伤住院的事是在第二天早上了,那时陈深已经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麻醉药还没过,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李小男在一旁照顾他。
“小男,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陈深为什么会受伤?”
“碧城,我也不清楚……就昨天晚上……昨晚我们吃过饭……”李小男两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眼眶都是红的,估计哭的很厉害又一夜没睡。
在李小男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唐山海和徐碧城渐渐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
“哇,雪下得好大啊!”
吃完饭,陈深送李小男回家。
今年的上海,才是初冬,却已是格外的冷,这时候时间还不是很晚,天已经完全黑了,漫天的飞雪,凛冽的北风,让人不禁有种身处隆冬的感觉。街上的行人很少,一个个都捂紧棉袄,蜷缩着身子,脚步匆匆的向家赶,仅有几个小摊贩也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往常从各个舞厅里传出来的热烈的奔放的歌声,今天也似乎多了些清冷之意。
陈深和李小男牵着手走在街上,俩人没有说话,偶尔看对方一眼,便是无尽的情意,他们的身后是俩串并排的脚印,一大一小,一深一浅,。
“小男。”
陈深突然在一盏路灯下停了下来,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陈深身上,感觉很温暖,李小男看到陈深脸上有点紧张的笑。
“怎么了?”
“嫂子一直在那里兴奋激动,讨论我们的婚事,当然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好像还没有正式跟你求婚。”
陈深说完求婚俩个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绒布盒子,打开来,单膝跪地,抬着头,深情的看着李小男。
李小男愣了一下,冷风吹得她眼睛,鼻子都酸酸的,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然后笑容就一点点在李小男的脸庞绽放开来,她朝陈深伸处了自己的手。
陈深也笑了,比起刚才,放松了很多,他牵起李小男的手慢慢站起来,从盒子里拿出戒指往李小男手上套。
雪依旧下得很大,才一会儿,陈深和李小男的身上、头发上就一片白了,可这时候,没人在乎这个。
“你手别抖啊,我都套不上了!”
“谁手抖了?明明是你好吗!”李小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喜欢这样的陈深。
“我手哪里……”
‘砰’
笑容凝固在了李小男脸上。
“陈深!”
雪无声的下着。
血一滴一滴落到了积的厚厚的雪地上,鲜红的血,洁白的雪,鲜明的对比。
远处,一栋漆黑的小高楼上,瘸子面无表情的收好□□,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要回去复命了。
“陈深,你不要吓我啊!陈深!谁来帮帮我!”李小男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无助过。
瘸子走下楼梯,朝李小男这边看了一眼,她已经招了一辆黄包车向着医院去了,黑暗中,瘸子的嘴角不屑的向上扬了扬,无声的说了句:“小姐,你应该谢谢我!”
说完,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一个电话亭里。
‘叮铃铃……’
电话铃刚响一声,就被人接起来了。
“喂。怎么样了,事情办的?”
“处座,事情已经办妥了。”
“好,我知道了。”
听见瘸子的回复,毕忠良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放下电话拿起摆在桌角的一个相框,照片里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女孩笑得非常灿烂。
看着相片里的小女孩,毕忠良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他摩擦着照片里小女孩的脸,目光迷离,喃喃道:“妞妞,爸爸也是逼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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