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军主,连道:“稀客稀客。”
他白发垂垂,留着短短的山羊胡须,一身洗的发白的练功服,多有缝补,双眼眯缝,看不到眼睛,他左脸上有一道横贯太阳穴到下颌的伤痕,混在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并不明显,那伤口刻意绕过左眼,第二军主新奇的看了看,不客气的坐在桌边。
那老人手脚麻利的点火,烧茶。
第二军主留意到他的右手生满老茧,只是不像是练武,更像是用笔或是一些锤锯工具磨出来的,工匠吗?第二军主如是想,有趣,他白净面具下的嘴唇微微咧开,做客这种事,很久都没有了。
一百零六天。
林凡睁开双眼,抖落身上落叶,东天太阳正巧升上山头,湛蓝副剑主屈膝打坐,驱散身体寒意与不适。
林勋正巧从远处走回来,黑衣少年七柄武器绑在一块,背在背上,双手倒提两条大活鱼,嘴中叼着啃了一半的野果,轻松写意,活泼开朗。
林凡面无表情,接过鱼来,迅速处理完毕,那边林勋早已升起火,双眼炯炯的等待林凡下厨。
自从尝过湛蓝副剑主的烤鱼后,林勋就再也没有自己烤过东西吃。林凡性子平和,宽大,自然不跟他计较,所以他们最近天天吃鱼,偶尔也会摘些野果。
夷梧山深处危险自然不少,毒花,毒虫,猛兽,毒气,这些让人望而却步的东西,林凡视若无物,他行走江湖数十年,经验丰富,天下之大,十之都可去得,夷梧山各类植被,凶兽怪虫,这位大前辈都能如数家珍的报出来,和林凡一起行走,可以说是一件快意,轻松的事,只是副剑主不爱说话,一向话痨的林勋大多时候都得自言自语,才能稍解寂寞。
“前辈的手艺真是完美,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林勋说道。
“你早课吐息做了没?”林凡平静的回话。
“没有。”
“吃完饭后不用急着上路,先等你练完早课。”
“啊!”林勋苦着脸:“我们本来都已经走的很慢了”
“你不是一直想学我的剑吗?”林凡的语气与先前一样。
林勋点头如捣蒜:“是是,我一直很想学,请前辈收我为徒。”
“我说过,今生只有一个徒儿。”林凡语调升高了一些:“我只指点,不会详加说明,学会多少,就是多少,也还了你陪我闯金焱,进夷梧的人情。”
林勋立刻跪下磕头:“多谢师父。”
“我不再收徒。”林凡依旧平静。
“你可以随意教,怎么不能允我胡来叫?师父我只当喊来好听。再说,不喊你师父,又拿什么称呼你,喊大叔?”
林凡拨动烤鱼的木棍,眼中似有火光在跳动:“一切随你。”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林凡一甩烤鱼,塞到林勋嘴里,阻止他下一步动作:“快吃,然后打坐,吐息。”
“师父,我们不远就有条河。”林勋吐息练毕,满身大汗的喘息道:“不如洗个澡,清清身上污秽,这几天老在林子里钻来钻去,头脸抹的都快成猴了。”
“走。”林凡拿起剑器,先走过去。
“师父,等等我。”
两人来到河边,只见溪流清澈,河岸百花齐放,鹿鸟之流欢腾戏水,小河泊泊,水声潺潺,鹅卵石铺陈,辉光映照下,竟似有万般迷彩,炫人目瞳;清净幽香,沁人心脾,香而不腻,妙而不冲,让人忘却烦恼,悲伤。
林勋大声欢呼,脱的只剩底裤,一个鱼跃跳进河去,惊起一片虫蛙咕叫,他摆起双臂,蛙泳徜徉,沉下浮起,吐水观波,优哉游哉。
林凡盘坐在满是鹅卵石的岸边,拔出武器,那长剑样式已是剑阁十数年的过时设计,连剑身,剑柄都显得苍老,古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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