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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妮听到“鬼母子”三字立时推开了风满楼,急道:“那我们快行动啊,先抢了青冥剑再说,不然被鬼母子捷足先登,我们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一切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青龙让风某在云鹭山等候,或许是为了让鬼母子多添一双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风满楼俯身将纸伞拾了起来,反手交给了雪妮,意味深长地道:“现在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在云鹭山上还有一场好戏等着你我来看呢!”
“少主真会开玩笑,这么冷的地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哪里来的戏班子”雪妮痴痴地望着风满楼,童稚的样子着实让人怜惜.
“你呀,终归还是个孩子!”风满楼伸手指着月下飞来的一道残影,残影孑然独立间散发出了傲视天地的霸气,“看到了吗此人戾气颇重,轻功也算是当世一品了,看样子来者不善,云鹭山上免不了一场恶战了,你我只需坐收渔利,青冥剑早晚都是尚书大人的囊中之物!”
风满楼长笑数声,笑声在这广袤的空间里显得无足重轻了,云鹭山上只能听到狂吼的风,只能看到肆虐的雪,突然,一道紫色暗影从云端飘了出来,给这份凄清更添了几分惊惧之色.
鬼母子内着一件紫色长裙,外衬白锦貂绒大褂,在云端几个转身已是立在雪中,绝云剑蓦然出窍,“铮”的一声脆响,溢出了凛冽的杀伐之气.昔有诗曰:“垂泪适他乡,忽如雨绝云”,细雨离了流云后凄然殒身,最终堕土而逝,就这样和流云绝了前缘,剑意已是如此凄婉,可想持剑者必是个冷血无双断情绝念之人.
“沈妹妹还真是逍遥,你可以放弃荣华富贵,放弃三山妖盟灵姝圣女的身份,与一个负心薄情之人厮守终生,真是可悲可叹!难道你宁可违背誓言,甘心堕为妖物,也要栖居深山幽谷中饱尝万箭穿身之苦吗”鬼母子面色阴郁,始终缭绕着怨毒的愤恨,眉眼间竟似糅合了仙妖之气,镌刻着蚀心跗骨的魅惑雍容.
绝云剑在她手中微微震颤,似乎与心房同步跳动着,她恨不得立时飞身过去,将玉面罗刹碎尸万段.
“不论我和玉郎走到哪里,仍是逃不过姐姐的眼睛!”沈梦篱纤细的胳膊裸露着,可以清楚看到手腕上的银质手镯,抬手间银镯发出的碰撞声渐渐随风漫去.
“沈言还真是家门不幸,生养出妹妹这般无耻之人!”鬼母子眼中的愤恨如同决堤的浪涛,几欲湮没一切违心之人,“你当真以为仰仗三山妖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玉面罗刹身为诸天教的追魂使,早与本宫私定终身,他虽是无情我却不能无义,沈妹妹,本宫今日可以饶你性命,但玉郎必须要死,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家父的名讳岂容尔等妖人随意挂在口边你身为诸天教紫部东岱宫的一宫之主,说话怎可如此粗俗无礼”沈梦篱素来玉面静娴,此时却流露出了难得的暴戾,她穿了件红狸皮袄,一身的琼花锦缎衬托出了显赫的家世.
“妖人诸天教青红紫黑白各部皆是跳出轮回的业道之人,我若是妖,三山妖盟的那些鬼道士又是什么”鬼母子直直地注视着沈梦篱,傲人的双眸带有着阴森的鬼气,“沈妹妹,你的所作所为早已成了三山妖盟的千古罪人,你与男子通婚,本身就是背离了天道,难免堕身为妖,从此不复人形!终有一日会被你体内的妖毒反噬,丧失了与生俱来的驭兽之能,你的后半生注定活在剜心的剧痛中,饱尝人世之苦,你觉得这样真的值得吗”
玉面罗刹搀扶着沈梦篱,玄青色的滚边大氅点落着多株砂梅,整个人孤霜傲雪显得盛气凌人,摇首道:“粲儿,你你何必如此执着求你放过我们罢!你我早已形同陌路,究竟让我如何弥补才能令你放下恩仇,成全我与阿篱呢”
“成全你教本宫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远走高飞,看着你们儿孙满堂吗”鬼母子一双血目顾盼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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