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阵阵寒风推着飞雪向八方炸开.
一声脆响,巨大的破空之音在众人耳边萦回着,甚至连灵魂都跟着齐齐震动起来.沈梦篱不觉看得呆了,青冥虽未出鞘,但这一剑之力足可将鬼母子斩为两断,她不知道为什么罗刹会对鬼母子下了如此杀招,她高喝一声:“不不要伤了苏姐姐,玉郎,你的双手染上鲜血就会被罗刹的幽魂驱策,恐怕永无苏醒之日了!”
玉面罗刹好似充耳不闻,青冥剑鞘竟真的透体而过,剑身极为沉重,仿佛割风断雨般割裂了眼前的一切阻隔,鬼母子动也不动,白锦貂绒大褂就这样碎为了浮尘.
鬼母子没有躲闪,浑身肌肤寸寸剥离开来,单薄的身影被青冥斩得粉碎,宛如细碎的沙粒渐渐随风漫去,这哪里是鬼母子的本体,分明便是诸天教的镜湖幻象.
十方残影在罗刹最初的位置聚为一处,缓缓化为了人形,原来鬼母子以三魂七魄幻化分身,魂魄归于一处肉身自然聚成,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二人已然换了方位.
鬼母子冰冷孤傲的双眸注视着青冥重剑,她颤着声音道:“你你当真要杀了本宫”
罗刹的脸被星光映得煞白,他刻意避开鬼母子的目光,生怕触碰到心底最为薄弱的部分,他早已知晓自己斩落的并非本体,但仍是要将幻境打破,只是希望鬼母子能知难而退,莫再咄咄相逼.
他开始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说着违心的话:“是的,我就是要亲手了却这段孽缘,因为在你出手的那一刻,你我就再无任何情分可言!”
“你还是我的玉郎吗想不到你如此绝情,果然是帝释天一手教出的好徒儿,哈哈,哈哈哈”鬼母子连声大笑,笑声在云鹭山上回荡着,突然,她震剑而起,绝云剑立时化为了无数刃芒,向着玉面罗刹席卷而来.
“为何你还不死心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要再苦苦纠缠了!”青冥剑鞘径直刺入了绝云的剑影中心,两股强大的气流于半空骤然相撞,星火瞬间引燃了虚空,宛若两轮烈日遥相辉映,即便云鹭山雪密风急,周遭的温度仍在急剧攀升.
两股亮芒夺人眼目,霎时间,炽热的浪涛向着远处涤荡开去,一股股莫名的力量将飞雪震得粉碎,一切仅在瞬息之间,剑芒未待消散,鬼母子已是向着身后飞了出去.
她闷哼一声,仰面坠在了积雪之中,发簪不慎脱落,青丝顺势铺散在雪中,如同墨色毒株,缓缓结下了最为怨毒的果实.
鬼母子就这样平躺在雪中,宛如剥离了灵魂的躯壳般动也不动,枯竭的心随着漫天的飞雪上下起伏着.她伤得极重,能够清楚感觉到五脏六腑传来的阵阵剧痛,整个人仿佛融于冰雪,试问又有什么能比一颗绝望的心更加寒冷
“苏姐姐,你若真的为玉郎着想就不要苦苦纠缠了!”沈梦篱望着罗刹的方向,眼中有种难以名说的眷恋,“玉郎就是我的一切,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希望苏姐姐能够释怀,不然妹妹只能活在罪恶与痛苦中,永远无法说服自己了.”
鬼母子握紧绝云剑柄,勉强撑起沉重之躯,整个人显得憔悴了许多,在这蚀骨的寒风中摇摇欲坠,“沈妹妹,你口口声声说玉郎是你的一切,而他又何尝不是我的一切玉郎,你对得起本宫吗,你不觉得这样做对我很残忍吗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你我多年的情感,当真比不过三山妖盟的一夜贪欢”
罗刹眼中的杀意已是涣散了许多,摇首道:“璨儿,你醒醒罢,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无法像往常一样朝夕相伴了.我现在不能直视你的目光,每次看到你,在我心中浮现出的只有‘亏欠’二字!十七年了,十七年了,你走,今日我不愿杀你,也绝不会杀你,我与阿篱从此退隐江湖,今生今世再也不会踏入郓州半步,你就当作我已死了,或是根本没有存在过!”
飞雪洋洋洒洒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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