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长安城,去并州当都督……”李治气急败坏道。
李素一呆。
上午发生的事,消息还没传到太平村,李素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仔细说!无端端的,你父皇为何将你赶到并州去?你闯祸了?”李素沉声道。
李治哭丧着脸摇头:“非也,是朝中一个名叫冯渡的监察御史,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上疏说父皇的成年皇子当尽人子之责,为父皇戍守天下,但凡成年者必须出京赴任地方,当年分封诸王时封的什么官职便实授什么官职,比如我,贞观十年被封为并州都督,就必须马上离开长安城去并州上任……”
李素脸色愈发凝重:“那个叫冯渡的人是什么来头?他背后有什么人?”
李治苦笑道:“我哪里知道?说不定是他自己觉得不妥才上疏吧,以前魏征老大人不也是么?”
李素冷笑:“若说他背后无人指使,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你想想,如今正是争储的紧要关头,那些藏在暗处的矛盾已然呼之欲出,只等一个合适的契机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上疏说要把成年皇子全部赶出京,你觉得那个叫冯渡的人有胆子这么干?如果非要证明的话,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魏王泰可在这次皇子出京的名单中?”
李治惊愕,随即颓然叹气:“魏王兄因身体原因,可允不之官,他是唯一的例外……”
李素嘿嘿笑道:“所有成年皇子全部离京,就剩魏王一人留在长安,以魏王的本事,自然是频繁出入宫闱,向你父皇早请示晚汇报,各种扮孝子扮乖巧,一脸天真憨厚博你父皇的恩宠,放眼整个长安,竟然没有一个皇子跟他争宠,最后,这东宫之位铁定是他,毫无悬念了。”
李治闻言急了。
如果换了当初没有当太子的野心也就罢了,无论谁当太子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反正他只是个混吃等死的逍遥王爷。
可是后来李素将局势跟他细细剖析以后,李治赫然惊觉自己必须要争这个太子之位,因为不争就是死。
无论谁当上太子,将来继任帝王后,第一个要弄死的便是他李治,没别的原因,只有一个最要命的理由,因为李治是嫡子,嫡子的身份便意味着他有资格继任大统,是帝王潜在的皇位威胁者,为了永除后患,李治必须死。
不是皇帝就是绝路,对李治来说,这是个很残酷同时又很简单的选择题。
李治果断选择了争太子之位,究其原因,蠢蠢欲动的野心占了一部分,为了保命生存也占了一部分,这个太子之位他必须争,而且必须赢,输就意味着死。
今日李世民下的这道旨意,若说得严重点,可以说已将李治推上了绝路。
离开了长安,离开李世民身边,他李治争太子焉有胜算?
李素的心也沉了下去。
现在他与李治的关系不仅仅是朋友,两人的利益也紧紧绑在一起,一损俱损,李治争不到太子,换了李泰上位,他李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死法不同而已。
“仔细说说,那个叫冯渡的人上疏后,朝中诸臣是什么反应?”李素沉声道。
李治想了想,道:“首先是冯渡一人独自上疏,父皇原本并未放在心上,冯渡的奏疏被留中不发,第二天,又有三位御史附议冯渡,同时上疏,请求父皇尽遣成年皇子赴任,父皇仍不理会,最后不知为何,朝中竟有半数以上的御史上疏,内容皆是附议冯渡,父皇这才重视起来,与舅父大人,房相等重臣商议后,方才做了这个决定……”
“你舅父大人对此事是何态度?”李素目光闪动。
李治苦笑:“舅父大人并未表态,这个决定是父皇自己做的。”
李素冷笑。
这只老狐狸,道行真不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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