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师父的什么人?少女幽怨地嘟了嘟嘴儿:“师父,你不该手下留情的,就该一剑劈死他!你大老远的从京城赶来,帮他搞定余斌,他呀,狼心狗肺、没心没肺!”
余斌是她师父搞定的吗?当然不是,可在她的观念里,是也是,不是也是,反正师父最大。
见师父不说话,少女又道:“要不要追上去?”
黑衣人摆了摆手:“不用了。”
少女皱眉:“他好像不愿意跟我们走诶。”
“哼。”黑衣人稳操胜券地笑了笑,“我有的法子是让他回京!”
*
华珠送吴秀梅回了提督府,走在开满月季的小路上。华珠扯了扯被月季勾住的裙裾,对吴秀梅轻声说道:“你不要在提督府做事了。”
吴秀梅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好,我明天就不做了。”今儿的一切像做梦一样,她不仅成功告倒了卢高,还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儿。其实她与卢高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华珠不必对她如此的。华珠这么好、这么尊贵,要是让人知道她有个给人做厨娘的亲戚,一定会笑话她。
华珠一看她表情便知她误会她的意思了,就解释道:“我想给你在外头置个院子,让你好生享几天清福。”
吴秀梅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嗫嚅道:“庄稼人,干活儿干习惯了,闲下来反倒不自在。我现在身子骨硬朗,做得动。等我老得动不了了,再来找麻烦你。”
华珠见她委婉地拒绝了华自己的好意,也不急于一时,就点了点头:“你先在提督府住一晚,我明天打点一下过来接你。”
“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和提督大人,要不是你们急中生智,我输定了。”她是乡巴佬,权谋术数之类的不大明白,但也看得出明明快要输掉的情况下,华珠找来了晴儿。至于投票环节,她没瞧出啥子猫腻,但余斌吐了血,应该是气得不轻,“晴儿今天帮我作证,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她找了个好归宿,我想,富儿在天有灵的话也不希望我破坏她的幸福。”
华珠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
送吴秀梅回了流音阁,又略坐了一会儿,华珠起身告辞。
坐上马车后,车夫问:“表小姐,咱们回府吗?”
华珠早饭吃的不多,又忙了一上午,眼下有些肚饿,便对车夫道:“去香满楼附近,我要吃汤圆。”
刚下了一场大雨,地上湿漉漉的,行人不多,也不知摆摊了没。
马车很快抵达了巷尾,车夫放了木凳,又为华珠掀开帘子:“表小姐,到了。”
华珠踩着木凳下车,微提着裙裾,走向卖汤圆的摊子。却在那里,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
相见又不敢见的熟人。
廖子承换下了官服,穿一件素白锦衣,外罩黑色轻纱,袖口与领口以金线纹了麒麟,精壮的腰身为两寸宽的腰带所束,中间一枚金扣,也雕着麒麟。
周围的景物灰暗沉寂,却因为他,仿佛瞬间有了彩虹的光华。
华珠的小心脏又规律地跳动了起来,一种近似于窘迫的感觉悄然在心底蔓延。好像……很渴望他看见自己,又很害怕他看见自己。
华珠瞄了瞄一身装束,鹅黄色燕云纱琵琶襟短袄、素白月华流仙裙、白色绣腊梅小靴,都是八成新的衣裳。
出门的时候不觉得,这一刻忽而真后悔,应该穿崭新的才对。
又低头,想看裙裾上是否染了污泥,却瞧见右脚边飞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丝线。这是刚刚被提督府的月季刮花的。华珠暗暗懊恼,觉得待会儿他一转头,一定就能发现她的裙子破了。
华珠就想,干脆把它拔掉!
可是,华珠刚一蹲下身,裙裾就贴在了湿漉漉的地上,染了雨水和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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