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石,阳光一照,隐约透出神秘而瑰丽的辉光。
一屋子人,全都看痴了。
华珠按照约定来到寺庙中供特殊香客居住的雅苑,那里,霍公子已在等候。
霍公子年方二十,天庭饱满,模样周正,是一名举人,目前在一家很有名的书院任教。
霍公子见到华珠,眼前一亮,忙起身,拱手相迎:“在下霍全,得见年小姐,真是幸会、幸会。”
他都行礼了,华珠不得已,也回了一礼:“霍公子。”
二人面对面,隔了一个小桌子盘腿而坐。
霍全摇开手中散发着淡淡檀香的水墨画折扇,儒雅一笑:“为方便我们彼此了解,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霍全,年小姐唤我霍公子或霍先生都行。我祖上专门研习儒学、传颂儒家思想。历史的话可以追溯到前朝,我们祖上出过三名帝师、五名宰相、七名节度使。后面先祖逐渐发现官场黑幕太多,只以儒学思想禁锢和玩弄民众,便渐渐凉了报效朝廷的心思,一直到我这一代,都没什么人入朝为官了。”
华珠眉梢一挑:“我听说霍公子是举人?”
霍全眨了眨眼,讪讪笑道:“是啊。我考科举其实只是为了能有资格入书院任教,将儒学发扬光大。不然,以我三岁识千字、七岁作百诗的资质,考上状元根本如探囊取物一般。”
“这么说,霍公子在考试的时候故意放水了?”华珠似是不信地问。
霍全点头,轻蔑地说道:“那是自然,我做了一半便起身交卷了。唉,我原本只想走个过场而已,可天降英才,一半的题没做居然也中举了,我也是很无奈啊。”
华珠的嘴角抽了抽:“你教书……赚不了多少钱吧?成亲了要怎么养家?”可别像卢高那样,得靠老婆养着。
“哈哈……年小姐若是担心钱,大可不必!全琅琊我不敢保证说自己是最有钱的,但东一街、东三街、中心大街、丽云街,有一半的铺子都是我名下的产业!除开这些,我在长安、洛阳、蜀地都有很多产业的。”自信满满地说完,见华珠一脸不信,拍着胸脯道,“我要是有半句谎话,叫我五雷轰道:“颜大奶奶。”
余诗诗回神,将帕子接在手里,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揉紧了帕子,阳光下,手背的青筋都突显了出来:“廖……廖提督?”
“我是。”廖子承淡淡地回答。
余诗诗垂下眸子,长睫颤了颤,讪笑道:“你跟我一位故人长得好像。”何止是像呢?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唇、那完美的轮廓、那清冷的气质,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廖子承听了这话,神色不变,淡道:“天底下相似之人很多,颜大奶奶不必介怀。”
余诗诗的鼻子有些发酸了:“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
二十一,二十一!余诗诗的眼圈也红了:“敢问家父是……”
“家父曾经是建阳的推官,廖彦清。”
余诗诗听过廖大人的名号,早年廖大人曾经来琅琊帮颜宽破获了许多案子,颜宽曾经想要举荐他入朝为官,被他拒绝;后又打算提拔来琅琊赴任,也被他拒绝。他明明天纵英才,却甘于屈居在一个小小的县城之内……
余诗诗的眸子里,有什么情绪正一点一点地溢出来,她失态地抓住了廖子承的手:“那你母亲呢?她是谁?”
“姐,要上路了,再耽搁的话天黑之前到不了驿站了。”余斌笑着走过来,将余诗诗的手不着痕迹地抓回来,又好像很抱歉的样子,“打扰你们谈话了吗?”
廖子承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讲了声“没有”,便迈步离开了。
余斌看了看廖子承的背影,又看了看不停掉泪的余诗诗,眼底闪过一道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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